,在房內整理妝容的時候,便聽到門外響起了冷冽的說話聲,隱約可聞。
“花疏雪,你給本王出來。”
肅王百里冰一怒闖進了花家的暖雪閣中,此時正立在院中,怒氣衝衝的發脾氣。
房內,紅欒和青欒臉色一沉,望著花疏雪輕聲開口:“好沒臉皮的男人,竟然闖了進來。”
花疏雪低頭檢查一下臉上的黑色胎痣,陰森的一笑,陡地起身往門外走去,她倒要看看這肅王百里冰是什麼意思,堂堂王爺私闖別人的府邸,難道百里家的人專好此行徑不成。
花疏雪一掀簾子,人未出去,清冽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喲,這是誰招惹堂堂的肅王爺了,竟惹得肅王爺如此的大動肝火?”
話落,纖細的身子走了出去,今日的花疏雪穿一襲明豔色彩的羅裙,裙襬之上繡了幾朵牡丹,隨著她行走間,款款生輝,頭上墨黑的發鬆挎的的挽成逶迤髻,插著一枝白玉流蘇釵,那白色的流蘇,映襯得墨髮如烏雲,髮簪好似點點流瑩,周身上下不同於以往的素雅,竟透出一種儂麗的華貴來,炫目而奪人。
院子裡立著的肅王百里冰,一瞬間竟有些怔忡,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這個舉手投足華貴逼人的女子竟是他不要的妻嗎?忽爾想到這女人今日和以往的種種不同,原來她以往在肅王府都是一種隱忍,其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留在肅王府,尤其是最近以來的動作,都是因為她想出肅王府,而她也輕鬆的達成了她的心願,拿到了和離書,成功的離開了肅王府。
一想到這些,百里冰的臉色陡的黑沉下去,胸中一點怒火慢慢的升騰,最後變成了燎原的火焰,沉沉的望著花疏雪。
“原來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
“騙你,”花疏雪先是有此反應不過來,後來明白百里冰所謂的騙從何來,不由得好笑起來,若非他當日洞房花燭夜的嫌棄而去,就沒有她今日的存在,所以騙從何處來,若是真追根究底,也只能說他肅王百里冰自視太高,尋常人入不了他的眼罷了。
“肅王爺真會說笑話,我花疏雪可不喜歡騙人。”
“若沒有騙我,為何今日的你與從前在肅王府的你不是一般模樣,今日的你怕才是真正的你吧,你為了騙得本王的和離書,所以一直以來裝瘋賣傻,欺瞞本王。”
百里冰一字一頓的說著,心中刺痛,不知道為何,看到如今光芒四射的她,他便覺得心中十分的痛,被欺瞞的難堪,被嫌戾的不甘,還有最近一段時間來自已所承受的種種,全都湧上了心頭,他只覺得血氣往上湧,整個人都昏昏欲墜。
花疏雪先是有些錯愕,因為她實在沒想到百里冰竟然會如此理所當然的責問她,而且他責問她的語氣,就像一個夫君責問犯了錯的妻子一般,他憑什麼,他配嗎?一瞬間的錯愕過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先是淺笑,然後是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因為她覺得這實在太好笑了。
百里冰逼死了真正的花疏雪,現在竟然有臉來責問她,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嗎?
想著狠狠的收住笑聲,陰沉的望向了百里冰。
“肅王爺今兒個跑到花府來,難道就是為了責問疏雪不成,現在再來算誰欺瞞誰還有意義嗎?反正你認定了我欺瞞你,那麼就是我欺瞞你好了,對,沒錯,我從來沒想過嫁給你百里冰,所以才會想法設法的出肅王府,而現在我們已經真正的和離了,所以花疏雪自認肅王爺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跑到花家來指責我。”
陽光下,花疏雪長眉舒展,瞳眸深邃,周身的栩栩光輝。
百里冰聽著她傲然冷漠的話,一顆心下墜下墜,一直以來他以為只有他才有資格嫌厭別人,原來他才是被嫌厭的那一個,心中的不甘不斷的擴大,怒意不斷的上升,他的刺痛,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