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當夜深人靜,餘氏那悽慘的謾罵聲似乎仍會在空氣中迴盪,讓人不寒而慄,聽起來格外瘮人。
從不聽信鬼神之說的卿耀宗只隨便放了幾件衣物在棺材裡,就匆匆下葬,他已不想再看到任何關於餘氏的事。
三皇子府內,一片莊重肅穆之氣瀰漫著側妃卿洛雪的居所。
得知母親餘氏溘然病逝的訊息,她如遭晴天霹靂,頓時淚水決堤,悲痛之情無法遏制。
卿洛雪倚靠著繡金屏風,素手緊握一方絲帕,那帕子早已被淚水溼透,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卿洛雪看著家書,悲痛欲絕,淚流滿面。
“孃親……她、她真的去了嗎?這怎麼可能……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一旁的小侍女面無表情的安撫道:“側妃娘娘,您要保重身體啊!大夫說了,您腹中的胎兒最怕情緒波動,您這樣哭下去,對龍胎不利啊!”
卿洛雪已經泣不成聲:“我如何能忍得住?孃親養育我成人,如今她撒手人寰,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盡孝,怎不叫人心如刀絞?”
她肝腸寸斷,哭聲時而壓抑成低泣,時而爆發成哀嚎,彷彿要將這世間所有的悲苦都傾瀉而出。
身邊侍女們也忍不住面露同情,卻又無計可施,只能默默守在一旁,輕輕撫慰。
然而,三皇子聞訊後的反應卻與卿洛雪的悲痛形成鮮明對比。
他聽聞此事,面色並無太多波動,言語間甚至帶著幾分淡漠,“人終有一死,你且節哀順變。如今你已有身孕,需顧及腹中龍嗣,切不可過於傷神。”
他的話語雖看似關切,卻無半分共情,更像是以卿洛雪的孕期為藉口,要求她儘快平復情緒,迴歸日常生活的秩序。
卿洛雪委屈的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三皇子。
“殿下,我,我真的忍不住,前幾日我們明明還看到母親的,為何會突然間病逝的。”
是啊,餘氏身體一向康健,前幾日看她明明還好好的,母親在府中樹敵頗多,且父親壽宴,他們早早便離開,像九王妃卿夢遲就比他們晚離開,莫不是卿夢遲害的母親?
若不是為了卿洛雪肚子裡的孩子,三皇子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聞言,更是平靜而略帶冷漠。
“洛雪,本宮知道你悲痛,但生死乃人之常情,你孃親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如此傷心。何況你現在懷有身孕,更要顧全大局,好好調理身子才是。”
知道三皇子眼中只有也腹中的孩子,可現在是她的孃親死了,三皇子竟然也如此不通情理。
卿洛雪抬頭望向三皇子,眼中充滿失望。
“殿下,您難道就無半點哀痛嗎?那是您的岳母,我的母親啊!”
三皇子避開她的目光,卿洛雪只是他的側妃,餘氏又豈能算是他的岳母?
語氣平淡道:“本宮自會安排好一切後事,你不必掛心。現在,你應當安心歇息,用些膳食,別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
說著,三皇子再不想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卿洛雪的院子。
與此同時,侍妾卿樂瑤的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收到餘氏病逝的訊息,她非但沒有絲毫哀傷,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卿樂瑤看向卿國公府的方向,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餘氏一死,她母親衛姨娘的機會就來了。只要她再趁此機會得三皇子歡心,母親就能仗勢在府中站穩腳跟,最好也能讓她能擺脫這侍妾的身份,何愁沒有未來?
卿樂瑤的母親衛氏可是卿老夫人的孃家人,只要衛氏肯花心思,何愁坐不上正室之位。
思及此,卿樂瑤迅速換上一身華美的雲錦衣裙,精心梳妝打扮,刻意展現出明媚嬌豔之態,意圖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