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心裡的感觸就越多,有欣喜,還有愧疚,說實在她待這小兄妹好,更多的是建立的利用之上的,她需要一個跑腿兒的,她需要一個做伴解悶兒的,她需要給自己兒子安排幫手……
樂樂一直以為自己利用這小兄妹,同時人家也在利用她,大家是對等的,誰也不欠誰的,她待人家小兄妹好,也是應該的,沒想到……
突然間,樂樂有了真正當孃的覺悟,也有了有了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幾乎是一瞬間,樂樂的氣消了,他說的沒錯,自己也打聽了,真要找個比溫志新還厲害的師父,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找不到。
既然這樣,答應了也沒什麼關係,只要自己立場堅定,管他是溫志新,還是冷志舊,只要他是個君子就不會有問題,如果他是個小人,哼哼哼,自己也不介意讓他嚐嚐針灸的厲害。
不過,心裡是過關了,可是明面上,樂樂卻是半點兒都沒露。
小樣兒,敢陽奉陰違,不給你點厲害瞧瞧,自己以後還怎麼當娘?
一點點的,樂樂的眼睛裡聚集了很多的水氣,水凝結成霧,杏核大眼變得迷茫起來,好一會兒,樂樂才點點頭,做出一副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答應的樣子,委屈地說道:“那好吧,你想就隨你了,不過,不準再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本來是假委屈,說完,想起那個晚上,樂樂就突然真的委屈起來,覺得讓他不出現在自己面前遠遠不夠,又接著哽咽說道:“還有,你去告訴他,我從沒想過要給寶寶他爹守什麼寡,只是他敢非禮我,強迫我,這個仇結下了。既然是你一心想要做他的徒弟,那就好好的教你,不可荒廢,如果他能做到這樣,那兩家之間就算是扯平了,至於說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像你說的,都是有陰謀、有企圖的,所以我用不著感謝他。”
姚雲龍腦門上的汗冒了出來,開始他還有些高興,覺得融化兩人之間的冰應該很容易,聽了樂樂委委屈屈的一番話後,頭疼了。
如果,她是咬牙切齒說的,那還好說,偏偏她是這樣可憐巴巴的說出來,完全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委屈求全,姚雲龍心裡那叫一個痛苦,比打他一通更讓他難受。
想起自己提出的交易,姚雲龍不得不尷尬的笑了笑,硬著頭皮說道:“娘,你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師父是個正人君子,實在是不像你說的那樣。”
樂樂瞪大了眼睛,霧氣凝結成水珠,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誤會?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正人君子我就是奸妄小人了嗎?告訴你,什麼誤會都沒有,他就是個變態,找這樣的人當師父,你給我小心點兒,要是我發現你敢跑偏,我,我,我一定打得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樂樂被氣成這個樣子,姚雲龍嚇了一跳,心裡懊惱萬分,真的後悔提出那個交易,抓過袖子裡的帕子,連忙遞了出去,“別哭,別哭,娘你別哭 ,我一定學好,我也會告訴他的,娘你放心,我只跟他學武,絕不學壞。”
樂樂的眼淚中有真實的成分,卻很少,見姚雲龍急得不行,也就不再逗他,順勢拉起他,費力的彎下腰,拍拍他的膝蓋,“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人,你是我的兒子,現在看著普通點兒,記住了,以後,未來你不比誰差什麼,不要有事兒沒事兒就下跪,哪怕是面對你母親我,也不要跪。”
他是一個沒爹沒孃的小乞兒,人人都可以朝他吐口水,人人都可以踩上他一腳,而他要吃盡世間的苦才能保護妹妹的平安,他要受無數的汙辱才能讓妹妹吃餓肚子,區區一個下跪又算什麼。
握著樂樂的手,姚雲龍的眼淚在眼眶裡轉,那是以前,現在他有娘,有家,有師父,每天吃飽穿暖,他不比誰低賤,他還有未來。
摟住貼過來的鳳兒,姚雲龍大聲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