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肌肉的疼痛,並不是骨頭。凡事都有第一步,我站穩以後,撐著柺杖向前走著,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我該怎麼形容我的感受呢?時隔接近半個月,我又回到了地面,那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幾乎讓我熱淚盈眶了。
馬上,很快,我就可以回去,還有接近半個月,我就能看見我的好兄弟們,還有你,林小林。
那天出院我是被抬出去的。全程擔架抬上了五樓,然後我再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來。回家以後三天,我總算可以摘下紗布,我看見一條脫落了部分結痂的傷口,像一條蜈蚣一樣,有些猙獰。
那段時間,我和林小林的聯絡不算多,但是林小林也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只有週六才用手機。我很開心,痛苦無人傾訴的時候,林小林總能當我的聆聽者,但我也很愧疚,好像,我從來沒有給她快樂過,相反是她不斷地救贖著我,一次又一次。
她也會跟我講她遇到的苦難和喜悅。
“導播誇我了,說我播的好哦!”(導播是郭傑)
“考試考的不算很好已經有力不足的感覺了。”
“最近好煩好煩,總在想別的,事也好多”
可我幫不到你,對不起。
我在家裡坐著,可是也沒什麼學習的勁頭。整日整日的,我看著窗外,看著夕陽,我想到我和同學們共享這落日,共享這晚霞,心裡就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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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骨折,我也缺席了籃球賽。好在李湛這小子每天都會跟我播報籃球賽的戰況,每天晚上都會抽出時間來打一通電話。
那次電話裡不知道講到了什麼,我險些和李湛吵了起來。
“你等著,我告訴你,我最近翻身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面子使然,我搬出了湯欣雨,我告訴李湛,林小林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不是離開了林小林就成了一個廢人。哪怕我和湯欣雨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我把她搬了出來,我很快就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怎麼都收不回來。
只怕回了學校以後,這小子還要逮著我繼續盤問。
在和李湛講完不久以後,湯欣雨也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她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但我壓根從頭到尾沒對她有任何想法,抱著納悶的情緒,我也沒再和她聯絡,這是出於一個正常人的避嫌做法。
我也總算給林小林買了禮物,一個玩偶,一串銀手鍊。我其實想買一個大點的玩偶,但是受限於身體原因,買大了實在是拿不下,所以只能作罷。
在家裡走著走著,走的也越來越順暢,我也終於確定了自己回學校的日子。二十四號複查,二十六號就回學校,就在林小林生日那天,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學業,依舊是一座大山,壓在我身上,但是在我漫漫長夜的盡頭,老媽在等我,林小林也是。我還是很害怕,回到家裡以後夢魘的現象並沒有改善,反而隨著返校將近,我更害怕面對現實。但我在努力走著,朝向光的方向,一步一步。
:()山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