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被黏住,就很被動了,馬賊也有著幾分斤兩,識得厲害,當下用上全力,往前狠刺下去,“粘”勁畢竟比不上直刺,這是破解的方法之一。
可是他又一次小瞧了對方的技巧,手中一輕,力道全都打在了空處,使得馬賊下盤再也不穩,踉踉蹌蹌地撲向前面,明美的長劍,牽引著他往另一個想偷襲韓唸的同伴刺了過去。
劍法中的“引”字訣,比“粘”字訣更高的技巧,甚至能將對手的力量引為己用,借刀殺人。
那個被攻擊的馬賊滿臉愕然,不知同伴為什麼會對自己下手。
劍士急道:“快閃開,是那小妞搞的鬼!”
可惜他這劍是全力施為,明美又以牽引力推波助瀾,相當於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這一擊何等之強,再加上那馬賊絕想不到同伴會攻擊自己,哪閃得開來,只能勉強挪動幾分,還是被長劍穿透了前胸。
趁著劍士的長劍被同伴身體夾住,又失去了平衡,明美運勁刺進他的心臟。
這樣意圖不軌的兩個馬賊一死一傷,重傷的那個肺葉受損,躺在地上不住咳嗽,口中鮮血不住湧出,眼看也活不成了。
而那邊的雷奧斯也大發神威,無可阻擋,但凡與他對上的馬賊不死即傷。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又折損了二十個馬賊,剩下的也是畏首畏尾,不敢靠近。
遠處觀戰的獨眼龍也心寒了,縱使他惱恨腳筋被挑斷,急欲報仇,卻也看得出眼下的情況,那個刀槍不入,毒也毒不死的鐵人實在太變態,手下已無心戀戰了,再打下去恐怕還要失去更多的兄弟。
這次,是啃到硬骨頭了,肉沒吃到,還差點被噎死!
獨眼龍頗為後悔,他咬咬牙拿出一個小號吹響,那些馬賊如奉大赦,放棄了韓念等人,潮水般退走,騎上馬匹遠去。
侍衛們鬆了口氣,他們中除了侍衛長上過戰場,打過真正慘烈的仗外,其餘的都呆在帝都中,最多也就與其他人起爭紛時幹架而已,雙方也會留手,不至於鬧得你死我活。
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兩個侍衛還單劍撐地,累得幾近虛脫。
所幸的是沒有人死亡,只有一個三級劍士肩膀被長槍刺穿,算得上重創,其他的都是皮肉傷。
雷奧斯也花費了不少氣力,不過戰意高亢的他根本不覺疲倦,哼道:“算這些龜兒子跑得快,否則老子將他們全砸成爛柿子!”
侍衛們聞言苦笑不已,他們可沒雷奧斯的本事,是希望馬賊快點走的,否則就支撐不下去了。
地上滿是屍體,鮮血將山嶺都染紅了,殘肢斷臂,身首異處,甚至有些馬賊被開膛破肚,腸子肺臟都掉到外面去了,山風吹來,帶起濃重的血腥味,韓唸的胃開始翻騰,差點沒將剛才吃的乾糧吐出來。
他前世從電視中看過的戰爭片是經過美化了的,真正的殺戮,遠比想象中的要醜陋殘酷。
明美的臉色也是有些慘白,這些屍體當中,有兩個是她殺掉的。
吸了口氣,明美暗自給自己打氣,羅德尼先生曾說過,在戰鬥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與同伴的殘忍。為了保護少爺,無論多狠辣,她都得接受,並在最短的時間適應。
那個肩膀被刺穿的侍衛受傷不輕,光是草藥遠遠不足夠,如果不趕快去到麥加城光明教會找一位神官及時治療的話,恐怕他的手便要廢掉了,傷的還是右手,對不是左撇子的劍士而言,這隻手簡直就和性命一樣珍貴啊!
於是眾人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便立刻啟程了。
路上的韓念心中又多了一個問題:現今的格蘭帝國還算是繁榮安定的,怎麼會有馬賊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現身主城附近的地方進行搶劫?而且不管對方是誰,這未免也太囂張了點。
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