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節課還看雷雨不?”
“不知道啊,小何沒說啊。”
第一節課後,看了眼課表的我和楊樹猜測著,《雷雨》剩最後一點,要是何妍再騰一堂課的話,我們一定能看完。
“你要不去問問?”
“哎?憑什麼是我啊?”楊樹滿是不情願,“她上次說了要給我們放完,肯定會放完的。”
老師信守承諾於學生而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偏偏有些老師並不能完成這一件容易的事兒,好在我所遇的都是前者。
“明兒就是我們班值日了吧?”
隔壁的教室,現在空空如也。
“昂,咱估計也是最後一次打掃學校了。”楊樹感慨說。
學校安排了每天都有班級負責打掃校園衛生,而且是一整天,晚上不算。這一專案除升學的年級以外都要參加。
我們已經輪了兩回,加上明天便是第三回。
“還有一回吧?”我說,“一學期好像是一回。”
楊樹搖頭晃腦,“是嗎?我記不清了。”
我扶額,果然楊樹對於這種大跨度的計數很不擅長。
“不過明天又能玩一天倒是個好訊息。”楊樹咧開嘴燦爛地笑起來。
高中能少哪怕少上一節課都是高興的。
“快上課了。”
我和楊樹估摸著時間,回了教室。
林七月趴在桌上休息,早讀就看她有點困困的樣子,多半昨晚沒睡好。
上課鈴響我正想叫她,但她自己起來了。
“你昨晚又學到多晚?”我問。
她把額前凌亂的髮絲別在耳後,淡淡回道:“昨晚失眠了。”
“嗯?”不等我詢問,她便接著說:“有點冷。”
回想了下昨晚的溫度睡得太舒服了,不知道啊。
“被子蓋著冷?”
“不,只是手和腳冷。”她說,“天氣冷了,晚上睡覺就這樣。”
聽起來天冷後,她這是常有的事兒?
“每天都這樣?”
“有時候吧,我也不知道。”話一出,彷彿現在討論的不是昨晚的她,而是一個我們都不瞭解的人。
“晚上可以試試泡個熱水腳?”我只能如此建議道:“來杯熱牛奶?”
她若有所思,然後抿著嘴說了句:“好麻煩”
我:“”
好吧,可能的確有點麻煩,以前我也不是沒想過買個盆,回到屋子泡個熱水腳,放點中藥啥的,養養生,但每次又燒水又倒水的確實有些麻煩了。
說來,我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因為我沒這個煩惱
早上第二堂的數學課簡直要命,我也不清楚我是什麼時候睡的,可能在開始幾分鐘?亦或者中途?
當我意識清醒下意識地瞄向門口,還好還好老宋不在,我緊張忐忑的心情得到了寬慰。
至於七月同學,我能看出她意識很睏乏,但仍在聽課,沒有像我一樣屈服於睡意。
“要不你睡會兒?”我低聲道,這簡直是勸人從惡。
“不快下課了,我再堅持一下。”
林七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貌似作用不大。
“好吧。”見她堅持我也不好在強求。
楊老在講臺上,以一種像在醫院裡宣判完死刑後的心電波般的語調,講述如同催眠狂想曲一般的知識點,我覺得這不能完全怪罪睡覺的同學。
“行了,講這麼多,沒見幾個人聽的。”
楊老放下課本,搬了個凳子坐在上面平緩道:“自己再看看鞏固一下,我就不講了,該寫作業的寫作業。”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
林七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