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晚飯，和楊樹走在學校無人大道上，偶爾有一兩輛車駛過。
楊樹手裡端著燒烤盒，我看見他嘴角邊的油漬，提醒道：“你嘴邊，很多油。”
“先吃先吃。”楊樹吃完那份配置豪華的煎餅似乎不太夠，幸虧燒烤買了不少，想著偶爾放縱一下自己是必要的。
忽地，遠處走來一道有些胖胖的人影，我頓住腳步，心裡浮現一股不安的情緒。
“你看那人像不像老宋？”
楊樹順著我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我去，好像真是！”
我倆對視一眼，我最先反應過來裡面推著楊樹躲到路邊一排排的樹後。
“他應該看不到吧？”我們放緩腳步，偷偷觀察老宋的行動軌跡。
“不知道啊，他今兒咋沒騎摩托？”楊樹做賊心虛似地瞅著老宋所在點方向，心生疑惑。
“這要是被看到，那還得了？”
老宋平時三令五申不準去吃外面的燒烤攤，尤其批評多次被抓的馮溪悅，每次都被老宋在教室當作反面案例，但馮溪悅屢教不改。
“沒燈，我覺得他看不到我倆。”楊樹提著裝有燒烤的袋子，思考對策。
我隨意地看了一眼燒烤，“那啥，袋子漏了。”
袋子底部不知何時被籤兒戳了個洞，一滴滴油滴落在地上，順著地上油漬望去，正是剛才我們看見老宋的地方。
“問題不大。”我擺了擺手。
“咱往裡面走點。”
老宋和我們距離不斷拉近，趁著空隙，我和楊樹把嘴角擦乾淨，將燒烤放在身後擋著。
然而最差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當我們跟老宋齊平時，他突然注意到我們。
“煜楓？你們在爪子？”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腳下陡然一滯，和楊樹停下腳步，扭過頭自然說道：“啊，宋老師？我們剛吃完飯回來。”
說著，我往後靠了靠，擋住身旁的楊樹。
“你們手裡拿的啥子？”老宋戴著眼鏡，視力在此刻莫名的好，“啊”
話在嘴邊欲言又止，腦子一瞬宕機了，結結巴巴又鬼迷日眼的樣子被老宋看在眼裡。
“我看看。”
老宋步步緊逼，我和楊樹面露難色，結局基本註定，再掙扎都無濟於事。
最後不出意外。
“燒烤？”老宋言辭變得犀利，“我讓你們出去吃飯，你們就是去買燒烤的？”
我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偶爾吃一下。”
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現在的情況只要回答就行。
“那你們不在校外吃完？打包是準備帶回教室嗎？”
老宋的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我們立馬打斷道：“路上吃的，不得帶去教室，主要是在外面吃怕耽誤上課。”
教室裡可不能帶味兒大的食物，“就買了一點。”楊樹還在辯解。
“出去吃的什麼？”老宋忽然問。
我想了兩秒後開口道：“吃蓋飯。”楊樹配合地點頭。
老宋眼珠子上下打量我們，眼神不善，按照經驗來看應該是生氣了。
“回教室之前吃完，不準帶進去！把嘴巴擦乾淨點。”
好在老宋是第一次抓住我們，所以在他心裡初犯的我們並沒受多大懲戒。
“一定一定！”我們當即附和，“宋老師再見。”
嘴角帶笑的和老宋分別。
老宋剛一走，我和楊樹默契的加快腳步，“我嘴沒擦乾淨嗎？”我問向楊樹。
“沒有啊，很乾淨。”我看楊樹，他嘴角挺乾淨的，那老宋剛才那句話是啥意思？
“哎，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