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祁鳳蓮的娓娓道來,葉思齊和陳汪洋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畫面。
1992年,祁鳳蓮還是一名正在讀高中二年級的十七歲學生。
當時的她,跟在秦城市第二國營棉紡廠當工人的父母一起,住在後來被命名為棉紡城的第二棉紡廠職工家屬院裡。
當時的秦城市,跟全國其他的城市一樣,都同樣面臨著大規模職工下崗的浪潮。
這是時代的洪流,裹挾著每一個身處那個時代的工人,身不由己地繼續前進……
非常不幸的是,祁鳳蓮的父母都在下一批下崗的職工名單裡。
就在祁鳳蓮一家愁雲慘淡的時候,她家隔壁卻突然搬來了一對漂亮得不像話的母女:
三十二歲的單親媽媽田小娥和十三歲、還在上初一的女兒湯玉玉。
讓人奇怪的是,下崗大潮似乎對漂亮的田小娥毫無影響,她居然逆勢而上、在別人都在發愁下崗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獲得了第二棉紡廠的工人編制,成了一名正式的紡織女工。
做為田小娥唯一的女兒,湯玉玉也順理成章地進入了第二棉紡廠的職工子弟中學就讀。
這所學校,如今已經成為了棉紡城遠近聞名的重點中學,即使在那個時代,也是所有家長打破頭都想送孩子進去讀書的存在。
聽到這裡,葉思齊忍不住面色凝重地打斷了祁鳳蓮:
“92年?我記得魏達功書記當時就是在第二棉紡廠當廠長吧?”
祁鳳蓮心知葉思齊已經抓到了問題的關鍵,有些佩服地說道:
“葉書記說的沒錯,當時的廠長就是現在魏書記,當時他好像是正處級?”
葉思齊糾正道:
“是副廳級,不過這不重要,祁主任你繼續說下去。”
祁鳳蓮再一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其實湯玉玉的母親田小娥這個人挺不錯的,當時我的父母下崗以後,我們家的生活變得非常困難,田小娥那時候經常接濟我們家一些吃的用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職工家屬院人人都對田小娥母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時候,我卻跟那時候只有十三歲、還很純真善良的湯玉玉成為了好朋友……”
“在當時的我看來,善良和藹的田小娥阿姨一定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是一個用身體換編制的壞女人,直到……”
說到這裡,祁鳳蓮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有些說不下去了。
似乎已經猜到了故事結局的陳汪洋親自動手斟了一杯茶放在祁鳳蓮的面前:
“祁主任,先喝口茶再接著說吧!”
“謝謝陳主任!”
祁鳳蓮感激地看了陳汪洋一眼,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這才繼續說道:
“直到第二年夏天的一天半夜,我睡到半夜被熱醒了,想到院子裡的公用水龍頭接點水回來衝一下,結果我剛推開門,就迎面看到了從湯玉玉家裡出來的魏書……魏廠長!”
“當時的我嚇了一跳,趕緊就把門給關上了,那一晚上我都沒睡好,一直在想田小娥阿姨是不是真的像其他人所說的一樣,是一個用自己的身體換取編制的壞女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第二天拒絕了平常每天都跟我一起去學校上學的湯玉玉,看著她失望離去的背影,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沒想到的是,從那天開始,關於田小娥是魏廠長的情人、湯玉玉是魏廠長私生女的傳言就被人傳的沸沸揚揚、甚囂塵上!”
“當時湯玉玉認定這件事是我說出去的,帶著一臉的失望和悲傷跑來質問我,雖然我再三賭咒發誓不是我不說的,她依然也肯不相信我……”
“三天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