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才智發揮到了極致,這黑蓮毒多年難得一見,御醫們也是首次遇到,對那解藥的瞭解也不太詳盡,因為時間緊急,沒有過多檢測‘月’的成分,所以青寶裝失憶,御醫們只能將其歸咎於藥物之上。這樣一來,就為她尋找了最好的掩飾理由。
“你就是個最大的麻煩。”雪歌笑了一聲,點了點她的鼻尖。見雪歌這樣說,青寶也不再擔憂,直接躺下,用的力氣有些大,扯到肩頭的傷口,痛得她吸了口氣。雪歌見狀。眉頭一皺,便在床邊坐下。將她衣衫解開,露出傷處。
當初那催著黑蓮毒的長箭直接穿透她的左肩,撇開毒素不說,單是這處傷勢也是極重的。將衣衫拉下,視線落在紗布之上,包裹著她左肩的紗布已經被血浸染,鮮血已經恢復正常顏色。
解開紗布,傷口終於暴露在雪歌眼前,看見傷口的瞬間,雪歌目光凝住:“怎麼這麼嚴重,御醫沒為你上藥麼?”
青寶側頭,用眼角餘光看了眼,被那道恐怖的傷口有些嚇住,片刻後才開口道:“灑過藥了,據說還是宮中最好的治療箭傷的金瘡藥。”
“感覺怎麼樣?”雪歌有些擔憂的問道。
青寶想了想,如實答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偶爾會疼。”
聽完這話,雪歌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這處傷口肯定有問題,一般這麼嚴重的傷,定然會疼痛無比,可青寶說只是偶爾會疼,這太不正常了。
“你先等等,我去叫流雲。”雪歌說著就起身朝門外走去,青寶愣了一下,旋即大喊道:“叫他做什麼?”
雪歌已經走出房門,沒有答她,青寶躺在床上,小臉上表情頗是怪異,片刻後立即拉上衣衫,將肩膀蓋住,裝睡。
幸運的是,流雲並未跟著容琛進宮,而是留在府中,她只是站在主院長廊上喚了聲,流雲便迅速出現了,彷彿一個鬼影,就時刻跟在她身邊似的。雪歌看著他,認真的問道:“青寶肩上的傷口一直沒有癒合,你可知道緣由?”
聽見這話,冰冷的臉龐沒有多少表情,徑直答道:“不知。”
“你去瞧瞧吧。”
流雲頓了下,最後還是跟在雪歌身後,朝著青寶住處走去。關於流雲,雪歌瞭解的並不多,只是上次兩人一同進入靳山,回程路上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她無意間得知流雲懂一些治療刀劍傷口的方法,與宮中御醫比起來有些偏門,但卻有效。
雖然箭傷和刀劍不同,但原理應該差不太多,雪歌這才來叫他。
兩人很快返回,青寶已經將被子拉扯上來,將自己蓋住,然後閉著雙眸,睡過去了,流雲站在幾步開外,看著青寶,沒有言語。雪歌走上前去,道:“你若是再裝睡,我就將你丟出去。”
“啊……公主,你別啊。我醒了……”一聲哀求響起,青寶立即睜開雙眼,直接坐了起來,那模樣簡直有趣。一旁的流雲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就那麼瞧著她。青寶似乎也注意到房中多了一人,然後將視線移了過去。兩人對視片刻,青寶率先敗下陣來,收回目光,委屈的開口:“公主叫他來做什麼?”
雪歌口氣柔了下來,對於青寶,她多有疼愛,這傷拖下去只會更加嚴重,道:“讓他來幫你看看傷口,你這傷一直不好,怕是有什麼問題。”
“讓御醫看就行了,為什麼要讓他看,他又不是大夫。”青寶委屈更甚,雪歌有些奇怪,這丫頭何時變得這麼糾結了,以往受個傷,恨不得立刻恢復,怎麼這次拖了這麼久,傷勢不好,還不讓別人看了?
面對青寶的糾結,雪歌沒有多說,只是讓開位置,示意了一下,流雲走上前去,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青寶抓著衣服的手緊了幾分,再加上臉上那副委屈神色,彷彿被人欺負了似的,看著這樣的她,流雲臉色微微變化,似乎不再那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