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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太陽劃過江面,懸掛於天空攀爬,落下一片金光粼粼。
姜黎緩緩甦醒,慢騰騰地從被子裡爬起來,躲避開男人的手臂。
身側的單憑寒睡得很實,幾乎沒有察覺一個小小的Omega從自己懷裡逃走。
他確定男人已經不再發熱,神智也逐漸恢復正常,所以他不能再留下去了。
姜黎穿好衣服,用外套緊緊把自己裹住,消除了這裡所有有關他的痕跡。
離開房間,他避開服務人員的視線,跑到碼頭岸邊,給梁聞語撥了個電話。
清晨的江畔,刮來點風還是很涼很涼,他縮起脖子,邊跺腳邊把兩隻手互相搓搓。
其實前一段時間他還脆弱地下不來床,經歷最後幾天的緩衝,只是有些腰痠背疼,不敢做大幅度的動作。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車停在他面前。
姜黎坐上副駕駛後,才真正舒出一口氣,扭頭透過窗外,目送自己漸漸遠離郵輪。
他周圍濃厚的一股木質檀香味瀰漫在狹窄的車內,惹得梁聞語蹙起眉頭,忍不住用餘光瞥他一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些日子去某個寺廟閉關了。
“後面是早餐,還有喝的。”
聞言,姜黎瞥向轎車後座,伸手拿過那個小飯盒,似乎不小心牽扯到了身體,呲了下牙齒。
“怎麼了?”
“沒事,做的不錯。”
姜黎用讚賞的目光看著他,微微勾唇,發現裡面是三明治和一小瓶鮮榨果汁,瞧上去是親手做的,不由得瞳孔微張。
“謝謝你。”
他說。
梁聞語平靜地開車,只是問道:
“你們和好了嗎?”
姜黎嘴裡嚼著三明治,僅僅搖了搖頭。
“為什麼?”梁聞語似是不解:“你們都已經……”
“我很早就已經被他完全標記,下場是什麼樣子的,我也曾體驗過了,提醒你一下,作為Omega呢,永遠不要急著把自己交出去。”
他說完,收回視線,腦袋垂下去,像是喃喃自語。
“雖然我一點也不後悔。”
梁聞語沒聽清,便下意識問了一嘴:
“什麼?”
“沒什麼,專心開車吧,兩週缺勤,幸虧我現在已經不播新聞了,不然恐怕觀眾肯定就把我忘咯。”
他雙手墊在腦後,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所以現在還有人記得嗎?”
[大家好,歡迎收看晚間新聞,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姜黎。]
猶如往日迴響,遊蕩在他的腦海之中。
“幫我預約明天清洗標記的手術,要最早的。”
他說完,就虛脫地倒在座椅上睡著了。
梁聞語始終不能理解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他聽姜黎醉酒後講述過幾次,知道兩人有多深的感情。
既然有婚約,還是校園時期就談了戀愛,互相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他更不懂的是,標記清除手術是公認的讓人痛不欲生,他只看一些科普影片,就感到不寒而慄,怎麼會有人心甘情願去做兩遍?
姜黎回到公寓,拍了照,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可是脫下來的衣物,他沒有放進洗衣機,更沒有扔掉,反而規規整整地疊好,用收納袋裝了起來,塞進衣櫃裡。
上面沾染了單憑寒的味道。
他打算在臥室休息一下午,明天做完手術再考慮上班的事情,反正都已經請了這麼多天的假期,索性破罐子破摔。
姜黎瞟到床頭櫃的一個小藥瓶,忽然頓了頓動作。
已經這麼多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