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姜老爺子氣得要死,不過確實快死了,當場腦出血不省人事。”
“這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週前。”
單竟遙笑了笑,結果服務員遞過來的競價卡片,依舊是糊弄著隨意填了個金額,又丟回去。
“他們家現在老大掌權,姜家本來賬面上漏洞就不少,老爺子一出事,股東們都急著跑,為了湊齊資金,這種不重要的弟弟,能賣個高價自然好。”
“要是沒有真假少爺那回事,恐怕如今在籠子裡面的,就是你的好徒弟姜黎了。”
盛予驕聞言,舉著手裡的記號筆,遲遲沒有落下字跡。
單竟遙瞟向他,頗為玩味地抬眉笑道:
“您該不會是想慷慨仗義一番吧?倘若臺上是姜黎我還能理解,但現在這個跟你可是非親非故,您不會同情心又氾濫了?”
他剛說完,盛予驕便把卡片遞了出去,抬起記號筆在他頭頂磕了磕:
“我用得著你教?”
紙片上寫得是“五塊錢人民幣”。
單竟遙啞然失笑。
幾分鐘過後,結果出爐,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三百萬賣出。
聽到這個數額,盛予驕不由得驚訝了下,轉而就被單竟遙握住手腕退出人群。
在拍賣尾聲來臨之前,他們就離開了茶樓。
車內。
盛予驕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剛才的一切像是經歷了一場夢,開啟手機一看,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
“為什麼會有出那麼高價的?”
“畢竟是個人嘛,就算拆掉器官賣出去,三百萬也夠本了。”
單竟遙雲淡風輕地回答他的問題,而後跟司機說了個地址,像是個餐廳的名字。
聽了他的話,盛予驕在這暖融融的春日惹出一身冷汗。
居然都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嗎?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他肯出這麼高的價,一定不只是圖一個身體而已,而是認為這個身體可以幫助他做到更進一步的事情。”
盛予驕的第六感向來準確,可不管那個賣家想拿那人來達到何等目的,都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別想那麼多了,爸,先吃飯吧。”
等到了餐廳,盛予驕同兒子面對面坐下,單竟遙詢問他喝點什麼酒,他的答案是“隨便”。
然而話音剛落,他卻倏地激靈一下,掌心覆上自己的小腹。
他剛才好像喝了兩口加冰的威士忌?!
“等等!不,我不太想喝酒了,倒點氣泡水就行。”
完蛋了。
盛予驕如遭雷擊。
他雖然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孩子的去留,可那好歹是一個生命,他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盛予驕懊惱不已,整頓飯都沒怎麼吃。
單竟遙還以為是剛才那些場景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又不停地連聲安撫解釋,努力平復他的心情。
回榮山的路上,盛予驕在一家藥店前叫停。
單竟遙便看他空著手進去,又揣著兜空手出來了。
“爸,你買什麼藥?”
“去藥房就得買藥嗎?稱體重不行嗎?”
他心虛地收回眼神,手指往裡推了推驗孕棒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