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死定了。”
他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則逼近她漂亮的臉——
“我最恨人家打我的臉,尤其是女人。”他恨恨地說。
小時候,他大媽經常人前人後找機會就呼他耳光,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為了讓他母親難堪難過。
一直到他進入國中,開始學會抵抗後,這種莫名其妙被呼耳光的事才沒再發生。
因為有過這麼一段過去,他對被呼耳光這種事相當敏感。
“我不是故意的,我……”發現他似乎真的非常捉狂,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他堅持要“討回公道”,捏住她粉嫩的臉頰。
“啊,不要啦……”
她很窮,沒什麼本錢打扮自己,天生麗質的俏臉是她最大的本錢,再說,女孩子都嘛愛漂亮,要是他把她美美的臉打到“走位”,那……那她不要活了。
“不要……”不只因為害怕,也因為真的痛,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睇見她討鐃又可憐的眼淚,他微微一怔,頓時鬆開了手。
他幹嘛覺得她可憐?幹嘛憐惜她?她是個虛偽的女人,而且還敢對他動手動腳,她……
該死,她掉眼淚的樣子怎麼那麼美?
“你是真哭,還是假哭?”他懊惱地問道。
紗綾揉揉自己的臉頰,顧不得自己“處境危險”,氣得在他胸口槌了一下。“你要不要讓我捏看看?!”
“是你先動手的。”他說。
“誰先動手?”她怨怨地瞪著他,“欺負人的是誰啊?”
“我欺負人?”
“難道不是?”她瞪著還把自己壓在底下的他,“我只是來跟你道謝的,你卻說我倒追你,你哪條筋出問題了?”
他眉心一攏,疑惑地,“你跟我……道謝?”
“對!”她不甘心地大聲回應他。
“道什麼謝?”他挑挑眉,“謝我那天幫你打發了那個豬頭?”
“才不是!”可惡,他才是豬頭呢!
也不想想他那天趁機揩了她多少油,她扁他都來不及,還謝他咧?
他微皺起眉頭,“不是那個,是什麼?”
他可不記得自己還幫過她什麼,恐怕這又是她接近他的名堂。
好,他倒要聽聽她還能掰出什麼來。
“你說。”他唇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一個多月前的深夜,救了一隻受傷的貓?”她想確定他就是那個善心人,因為,他跟她想像中的善心人實在差太多了。
這傢伙跟惡鬼差不多,一點都不像那種會發揮愛心,送受傷動物上醫院的好人。
拓真怔了一下,挑挑眉。“噢,那隻黃貓?”
聽見他輕易地就說出多摩的體色,紗綾幾乎沒有理由懷疑他就是那個善心人。
只是……怎麼會這樣?
“喂,”他輕掐著她的下巴,撇唇一笑,“你該不會跟我說,你是貓變身來報恩的吧?”
她陡地,怒視著他。
弄了半天,他居然還揶揄她?還認為她想盡辦法、找齊藉口要倒追他?
“笨蛋!”因為太生氣,她不知哪來的蠻力,競狠狠地把他推開。
她站了起來,氣恨地瞪著他,“我是那隻貓的主人!”說罷,她奪門而出。
拓真怔怔地坐在榻榻米上,一時有點回不了神。
她是那隻貓的主人?那麼說……他誤會她了?
不到半分鐘時間,她又氣沖沖地踱了回來。他驚疑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總是冷靜、冷漠、甚至冷傲無情的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