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桶旁邊的樹墩上,正坐著一個身穿破舊皮襖的老漢。老漢低著頭,一口一口的抽著細長的大煙杆,一圈圈的煙霧緩緩自口中噴出,飄散在松林間。
老漢的目光慈祥,神情鬆散,安然又閒逸,翹著腿,哼著田間的小曲,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模樣。
林木茂盛,蒼松勁柏雜列其間,鋪了一層落葉的地面潮溼又鬆軟,樹蔭斑駁處,緩緩走過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都包裹在大黑斗篷中,走路時連腳尖都不漏出來,頭頂還帶著一頂斗笠,將臉遮擋的嚴嚴實實,這人背後正揹著一柄長劍,腰間斜插著一柄出鞘的斷劍,殺氣凜凜,陰氣森森,正一步步向著水井處走過來。
黑衣人正是流無情,他鬼魂一般的飄到老人身前,用陰沉沉的聲音問道:“這就是趕月井?”
老人一驚猛然抬頭,便看見了流無情那雙妖魔般冷血無情的鬼眼,老人有些害怕,吞吞吐吐地道:“啊、、、、對,對啊。”上下打量一番,他心中的吃驚似乎小了些許,他竟然主動問道:“你要幹啥,這是俺家的井。”
他的表情,就像是守護財產的土財主,深怕別人染指他的財富。
流無情再不理會他,徑直向井大步走去。
老人霍然站起身,小跑到流無情身前,張開雙臂攔住他,阻止道:“這是俺家的井,你不能過去。”
這老頭簡直就是在找死,可惜他還不知道,眼前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的膽子確實不小。
流無情停下腳步,默默的注視著他,他雖然殺人如麻,卻還不想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流無情笑了笑,笑的很難看,道:“我只想喝口水。”
老漢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道:“天下那有白喝的道理。”
流無情明白他的意思,伸出手掌,一枚閃閃發光的金幣便送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見到金子,眼睛也變成了閃光的金色,他一把搶下金幣,笑嘻嘻的道:“其實俺也不是這個意思,呵,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吧,時候不找俺要回家去了。”
說完撒腿便跑,一溜煙的消失在樹林中,連那兩隻水桶都不要了。
流無情來到井口邊,往下望去,見水井深深,水光清冽,並無什麼異常之處。
流無情站在井沿上,縱身一跳,躍入井下,緊接著普通一聲狠狠的扎進水中。
頭頂是圓圓的天空,身邊是寒冷的井水,還有光禿禿的井牆,流無情一個猛子潛入水下,試圖發掘出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但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紅光一閃勢如沖天,他又從井口飛衝出來,正好旁邊一位農民正要打水,見黑影穿出水井,嚇了一個大跟斗。
流無情注視著他,問道:“你是來打水的?”
那村民早已嚇的魂不附體,被他這樣一吼,回過神來,回道:“是啊、、、、、、你是、、、、、妖怪?”
流無情冷笑,問道:“你見過妖怪?”
村民似乎想起來什麼尷尬事,心中十分忌憚,吞吞吐吐的道:“沒、、、沒有、、、、”
流無情冷光一閃,陰測測的道:“你敢騙我!?”
村民心怕,便如實回答道:“那是一個月圓的晚上,我和劉財主的老婆在這、、、、、、咳咳、、、、我們正高興呢,誰知道井裡突然穿出一股黑煙,然後就看見無數妖魔飛了出來,當時我頭一昏,便暈了過去,我就知道這些,妖精爺爺求你別殺我。”
流無情道:“今天的事你要是敢提起半個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