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作神智半昏迷狀,手胡亂一撈,已一把抓住他手腕。
他嚇了一跳,正待低頭去看,我已收回手,捂著嘴嘶聲道:“啊。。。。。。謝謝大哥。”
他憐憫的道:“大嬸快別說話了。。。。。。想必受了風寒,真是可憐。。。。。。”
大嬸。。。。。。我悶了悶,果然索恩那傢伙,不知道把我打扮成什麼德行。
看著那商人關懷的眼色,心裡有些微的歉疚,對不住了,我利用了你。
剛才那一抓,我已將浸泡了“星碎”奇毒迷藥的血液,悄悄抹在了他的手腕上,那藥物觸膚即入,瞬間消逝,死後屍體呈奇異藍灰之色,永久不退。
我自己,在當初將“星碎”放入指甲時,便已服過了解藥,自然不懼體膚接觸。
我絕不相信,索恩會放過這些商人,留下我們的行蹤線索,既如此,浪費了也是浪費,不如拿來給我做標記,指示山莊暗衛我的行蹤。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不過借你屍體一用而已。
回到車上,我喘息半晌方停,塔娜觀察了我半晌,取了水來給我喝,居然還是微熱的,想必在火堆上簡單熱過,我看著她冰山臉上倔強彆扭的眼神,想到那個陰狠難測的索恩,心裡不由淡淡升起憐憫之意。
車行了一段,有奇異唿哨聲傳來,索恩已和自己的隊伍聯絡上,耳畔的車馬聲漸稀,已和那批商隊分開,我凝神傾聽著,果不其然,聽得索恩低語吩咐幾句,然後便聽蹄聲奔騰而去,正是向著那商人車隊離開的方向。
嘆息一聲,我閉上眼,塔娜一直在注視著我,見我嘆息,她烏黑的眼波在我臉上流動而過,問我:“你嘆氣做什麼。”
我閉目答:“我在為那幾十條人命嘆息。”
她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我睜開眼,冷冷看著她:“你問我這個問題?難得你不覺得,以你家主子的心性,會這麼做是情理之中之事?”
她窒了窒,半晌才勉強辯白:“少主他沒有辦法。。。。。。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有你們中原人的。。。。。。婦人之仁!”
我冷笑:“是,做大事的人,使奸計,擄婦人,殺無辜,你的草原雄鷹,誓死跟隨的少主,還真是個英雄!”
塔娜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她:“塔娜,索恩也許以前是個英雄,可是現在仇恨已經磨噬了英雄的光明心志,如果以前他是隻翱翔藍天志在高遠的鷹,現在就是隻盤旋低飛,尋覓死屍的鷲!”
“你胡說!”塔娜猛地跳起來,烏黑的眼睛瞪得溜圓,脖子上青筋迸起,額頭上竟然冒出細小的汗珠,我卻轉開了眼睛,嘆息著自己的妄想,明明看得出這女孩對索恩情根深種,還想著要點撥她,真是不知所謂。
車窗來傳來疾馳的馬蹄聲,迅捷卷近,風捲起一邊窗簾,淡淡的血腥氣息隨風潛入,宛如森冷的鐵鏽,拂亂穩定的鼻息。
車簾一掀,索恩神色平靜的進來,帶來一陣淡淡血氣和碎碎雪花。
我望著隨他掀起車簾動作而捲進的細雪,出神的道:“下雪了。”
索恩黑色裡微有些灰藍的眸子緊緊盯著我,面上神情奇異:“是下雪了,不過,你不關心下你的下場?”
我睨他一眼,毫不動容:“不過是你將我做獻禮,獻給坤貼木兒和馬哈木,還能怎樣?”
“還能怎樣?”索恩目色中掠過一絲驚異:“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人,都算是你父親的仇人,也必然視你如仇。。。。。。就算他們不和你計較這家國之恨,以你的容色。。。。。。”
我扯起嘴角,卻不看他,只是轉向塔娜:“看看,看看你的英雄主子,草原雄鷹!”
塔娜的臉色刷的白了,又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