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發現,自從那次和賀蘭悠攤牌之時,我為了防備他在指甲裡留了機關,便一直沒取下,燕王府危機不斷,小心總不是壞事。
那暗器只有在極近距離方可發揮效用,但現在,索恩不肯靠近我,我便輕動不得。
何況,此時已經出關,茫茫草原,我功力被制,鎖鏈加身,無糧無水,又能跑出多遠?倒不如靜觀其變。
想到剛才索恩面臨的抉擇,我在黑暗中,無聲的笑了下。
坤貼木兒,馬哈木,北元的大汗和太師,卻又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大汗和太師,索恩一步走錯,只怕後患無窮。不過他倒確實是個值得籠絡的人才,蒙人以武功徵天下,很少有他這般精通漢學文武雙全的,軍略更是了得,當初沐昕一番考校,對他很是愛才,卻也覺得這人心胸太險,坤貼木兒和馬哈木想將他納為己用,只怕未必駕馭得了這頭目光銳利的雄鷹。
馬車不斷向北,離北平是越來越遠了,我微微擔憂的想起沐昕,他回來不見了我,又將是怎生一番光景?
山莊的暗衛的聯絡方式,他是知道的,想必正遍尋北地,四處搜尋著我的蹤跡。
我易容出門,沒對任何人交代行蹤,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暗衛無孔不入的資訊偵緝能力,能尋到蛛絲馬跡。
蹙眉計算著行程,我昏迷醒來後,好似也已過了一個晝夜,那隊商人將往西行,而索恩一路向北,應該很快就要和索恩分開。
此時當是最好時機。
塔娜再次上車送飯時,我要求:“我要方便。”
她抿緊嘴,不看我一眼,自從上次被我套話後,她對我警惕萬分,不是萬不得已,絕不對我開口。
當下她默不作聲將披風給我裹上,又用布條裹了我手上鎖鏈,防止行動時發出聲響引人疑心,扶我下車。
那幫高鼻深目的回回商人正在火堆旁燒烤羊肉,見我弱不禁風的被扶出來,好奇的看一眼,又轉頭去大聲笑談。
我一眼覷到有兩三個人正在一邊閒談散食,不由心中一喜。
往一座沙丘後走了幾步,塔娜不耐的道:“就這裡吧。”
我道:“你離遠些。”
她眼一瞪,我無辜的看著她:“你靠這麼近,我不好意思。”
她白我一眼,走開了幾步。
我轉身,以手遮掩,輕輕將指甲裡一枚“星碎”暗器取出,再微一用力,將指甲掰開一些,裂開的指甲縫裡,緩緩湧出血珠,我以另一掌的掌心接下。
將暗器泡入掌心鮮血,不多時,鮮血微呈藍色。
小心翼翼團起掌,將鮮血護在掌心,抿了抿指甲,又吮了吮,將殘餘的血吮乾淨,這樣,我身上便沒有任何傷痕,饒是索恩令塔娜助我換衣細心觀察,也無從發現。
站起身,我道:“好了。”微皺眉:“好大的風!”將包住鮮血的那隻掌心擋在嘴前,咳了數聲。
塔娜疑惑的看我:“你怎麼了?”
我苦笑:“你們給我吃的那藥,多少傷了我的身體,我又沒有功力護持恢復,自然抵擋不了這塞外寒風。”
說畢前行,咳得越發厲害,塔娜上前扶著我,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臉上微微有了憐憫之色,嘴上卻冷冷道:“南蠻子的女人,果然弱得象失了母羊的小羊!”
我喘了喘氣,道:“你。。。。。。”猛烈嗆咳,做出語不能繼的模樣,更加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又故作步履踉蹌,腳絆著她的腳,她半身被我壓著,又是迎風,越發寸步難行,此時那幾個站在一邊的商人已經見狀走了過來,我頓時咳得越發撕心裂肺。
塔娜望望我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揮手招呼一個商人:“霍達大哥,麻煩過來一下。”
那中年商人應了一聲,趕緊過來,伸手來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