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那就是躲在距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悄悄地看著她，不讓她發現。
四歲那年，我被爸爸送去了幼兒園。
我把老師獎勵的第一朵小紅花開開心心地捧回家，興奮的情緒讓我不受控制地往她身邊跑去，“媽媽，媽媽，我今天背了五首唐詩，老師獎勵了我一朵小紅花。”
媽媽見到我靠近，冷著臉起身，直接轉身上了樓。
一旁的傭人李嫂見狀立刻跑了過來，蹲下身子，誇獎我，“我家的小少爺這麼厲害啊，都得了小紅花了，真棒。”
我卻呆呆地望著媽媽上樓的背影，呢喃道：“老師騙人，他說得了小紅花，媽媽就會誇獎我的。”
李嫂回頭看了眼媽媽，而後安慰著我，“老師沒有騙人，媽媽是因為不舒服，所以才沒有誇獎你。”
我怔怔地看著李嫂，沒有揭穿她。
幾天後，老師安排了作業，讓我們回家跟著爸爸媽媽學折飛機。我拿著幾張彩色的紙，坐在桌邊，故意嘆著氣，盯著正在沙發上看書的媽媽輕聲開口道：“老師佈置的作業好難，我都不會。”
李嫂聽見了，立刻上前，“要學折飛機嗎？阿姨教你。”
我下意識地抬眸朝李嫂瞪去，李嫂立刻會意，然後看向媽媽，“夫人，你來教教少爺吧。”
“我不會。”媽媽頭也沒抬，聲音很冷。
“爸爸來教你。”爸爸的聲音從玄關傳來。
爸爸回來後，媽媽立刻起身回了屋。我雖然很喜歡很喜歡爸爸，可是我又不希望他那麼早回來，是不是好矛盾？
五歲生日那天，我特別開心——因為媽媽送我禮物了！
但我還是覺得納悶，“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親自送給我？”那時候的我智商已經很高了。
“因為，她是個彆扭的女人。”我記得，爸爸是這麼回答的，雖然我不是很懂。
“爸爸，我知道媽媽不喜歡我。”我低著頭，很受傷的模樣。
爸爸見狀立刻安慰我說，“怎麼會呢？封封這麼懂事！都是爸爸的錯，爸爸惹媽媽生氣了，所以她才會這樣。”
“那，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喜歡我？”我著急地問道：“我好羨慕其他同學，他們的爸爸媽媽都好愛他們。”
爸爸聞言神色一黯，摸了摸我的頭，解釋道：“很快了，我們要有耐心好不好？”
我聽話地點點頭，可是心裡卻不怎麼開心。
母親節那天，老師給我們佈置作業，讓我們每個同學都畫一幅畫送給媽媽，感謝媽媽的生養之恩。
我討厭畫畫，可是為了討媽媽歡心，我還是動筆了，我前所未有的認真，每一筆似乎都充滿了我對媽媽的愛。
放學的時候，一個同學突然問我，“顧良封，你沒有媽媽嗎？為什麼從來沒見你媽媽來接過你？”
我生氣了，握著小拳頭，回道，聲音很大，“我已經長大了，我才不要爸爸媽媽接送呢！”
“切，我看你是沒有媽媽吧？”對方竟然嘲笑我。
我第一次出手打了同學——不過，我也掛了彩。
站在老師辦公室裡，我倔強地抬著下巴，就是不肯認錯。
爸爸被叫來了學校，當看到我臉上的淤青時，怒了。第二天，那個同學便轉了校，閒餘時間，我就被送去了跆拳道館。
這次受傷事件，我原本以為會得到媽媽的關注，可是我錯了……
從書包裡掏出我的作品，然後朝媽媽走去。
見我和爸爸回來，媽媽下意識地起身就要回屋，卻不料被爸爸叫住，“給我站住！”
“媽媽，節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節日禮物。”我拿著自己畫了一天的勞動成果，遞到了媽媽的面前。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