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聲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一直以為,富賈浮雲,天子庶民,到頭終是沒有兩樣。但她錯了。還是不一樣的他可以為所欲為。
“我想要……”他沉緩開口,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眼裡閒著冷炙的光芒,只是看著她。
“不!放開我!”眼神相對,殷莫愁猛然搖頭。
“由不得你搖頭。”龍大運緊盯著她,意志很堅定。“這是上天的安排,是註定。冥冥中有情牽,所以你跟我才會那麼相逢。你原就該是屬於我的,我不曾讓你走的!”
“不!不!”殷莫愁拼命搖頭又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算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跨過了那道“情檻”,踏入了那扇“情門”,竟會遇見那個含笑,應驗那門楣上的聯語,而至如今的因局。她原是無心的啊!卻怎知那竟是命運經心地喃喃低語,對她的縛情咒。不經意地那相逢,竟如此擾亂了她的寧心與人生。
而她原以為是不經意地相逢,不期然地交碎。卻將命運寫成了定數,寫成了她和他的註定,寫成了避遁的開頭。故事。就那樣開始了,從曲折。所有的恩與價。備與怨,百折千回,也就那般纏縐將她圍繞。
“不……”她喃喃又搖頭。
命運做的主嗎?還是風。恍恍一場如夢如夢會醒。好一場混沌紛擾;一團團的迷霧重重包圍著她。她拼命掙扎了又掙扎;濃霧散了又聚。襯著冷冷的氣息,沁入她的心裡。她急著追尋出方向,緊抓著霧中唯一的光,那光緞緞的攔散,柔亮地罩住她。整個茫世充滿冷炙的光芒。
好亮……殷莫愁緞緞睜開眼……混沌消失丁。迷霧也消散不見。眼裡所見,是一床雲甫的布幔。金雕玉飾,華麗又輝煜。猶帶一絲溫燙的夕陽。正由西逆的窗舉偷照進來。穿過紗帳。無心地照在她臉龐上。照醒她的徵夢。
“你醒了?小姐!”一個清脆的聲音靠近樸榻。撩紮起紗帳;紅潤的臉頰上漾著兩個棧淺的梨渦,笑看著她。
殷莫愁先是位徵的失神地看著她,心頭驚然掠過一個人影,突然徵醒,慌忙地坐起身,迭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奶孃呢?”她只記得被龍天運箝制在懷裡,然後就如墜身在迷霧中,一場混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裡是紫禁府,小姐。皇上交代要好生伺候你;我看你睡得很熟,沒敢吵你。皇上現在人在宮中,隨時就會來看你。來,我替你梳更衣。”
紫禁府?殷莫愁心中一寬。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幸好還沒有被送進宮裡。
她望一眼窗臺。日色已昏。一抹一抹的紅霞正在愉染。她昨夜輾轉,沒想到卻竟如此昏睡了一日。她微微搖頭,忽然心中一凜,掙扎著想起身。
“你怎麼了?小姐?”
“我要離開這裡,去找奶孃——”
“小姐,”侍女連忙阻止。說:“這裡雖然不比宮中戒備森嚴。但也不是等閒可以進出的,你是哪兒也去不得的。來,我來幫你更衣梳,皇上馬上就會駕到。”
殷莫愁聽得一呆,更不知該如何,只不肯讓侍女篇替她梳。不知多久,目光一轉卻見龍天運走了進來。
“醒了?”他揮開了侍女。凝目看著她。她擁翡翠的絲被,衣衫未整。釵橫鬢亂,幾抹凌散的雲絲拂遮在臉龐,猶帶幾分呆愣。彷是未醒的慵懶睡態;裸露的脖頸,襯出纖纖細緻的身形;冰肌玉骨,清美動人:更有一股暗香制人。別現出楚楚的風韻。
“莫愁……”眼前的柔美似乎讓他情不自禁。冷漠的臉起了一些柔情。他喃喃喚著她的名字。走到臥榻旁。
見慣了那些濃麗豔色的妃嬪,她顯得是那麼不同於塵。雖沒有誘人的媚態。寐醒的慵懶也不撩人,可是偏就那般牽動他的心。若說宮裡挪些妃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