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而那時候也是冷宮中最靜謐安詳的時候,所有女人都會坐在自己的房間中發呆,回想著年輕的歲月,而燭陰則會坐在樹下吹自己做的柳笛,想念未曾見過面的母親。一身粗布短衣的燭陰坐在石階上發著呆,如今自己已經真正的長大了,不敢說學識淵博,但藏書閣的書已經被他翻爛了,武功不算上乘,但是御林軍已經不能阻礙他計劃的進行了,螢火蟲在他身邊久久不離去,他伸手觸,他們便飛走了,這時他冷峻的臉才浮現一抹笑容,久違了,這樣單純的他。他就看看日晷,想著時間應該剛剛好,從那些下人那聽到那個“父親”今晚要去御書房,正好路經御花園,也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了,他輕巧的越過冷宮的圍牆,跳到一個槐樹上,看著遠處的燈火越來越近,他才把手上的孔明燈放飛,身著明黃色朝服的男人抬頭看著那盞白色的孔明燈愈飛愈高,剛想著哪個宮人如此大膽,就看見那盞燈上寫著——願父王身體安康,國泰民安,落款是鍾離燭陰,一筆揮勁方逎的字型醒目而有感染力,現在的鐘離家族可謂是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困境中,都說江山易打,不易守
第 004 章
十幾年的揮霍無度,已經把這個稱霸一時的家族拖垮了,而鍾離燭陰的父親鍾離桀有心無力,也只能望窗興嘆,把江山拱手讓人了,可他也在自欺欺人的想看到他仍然把持朝政,至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的景象,而鍾離燭陰正是抓住了他的這一個特點,才寫上了這麼一句話,鍾離燭陰看著他的表情,暗自腹誹:“看樣子,大魚是上鉤了吧!”桀回過神來喊道:“來人啊,快去前面看看,是誰放的天燈,把他帶來給孤看看。”身邊的幾個隨從趕忙跑到前面去抓人,桀還在回想:“燭陰,燭陰,孤還有這麼個孩子嗎?”身邊的老太監回話道:“據老奴所知確實是有的,是媯姒娘娘的孩子,當初被打入冷宮生下孩子後便死了的。”桀拍拍腦袋:“是那個異域進貢來的女子生的?”老太監弓著腰說到:“正是。”坐在樹上的燭陰聽到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是屬於自己的母親,心裡遺失的一角好像慢慢回來了一樣,隨後他一閃身便來到離樹不遠的池塘邊,裝作悲傷的樣子,看見氣喘吁吁的太監,不禁感到好笑,這還是自己愣神了,他們才趕到,一邊又好像怕被人抓到踉蹌的摔倒,凌亂的髮絲蓋住了他那雙皎潔的眸子,略顯狼狽卻難掩英氣,他看著身前的那雙黃靴,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也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捂住自己的臉,低著頭說到:“饒命啊,饒命啊。”頭還死命的往石板上磕,直到鮮血沾染了鍾離桀的衣角,桀才把他叫起來,“你給孤抬起頭來。”鍾離燭陰抬起臉,燈籠把他的側臉映照的光芒萬丈,更讓桀想起來了那多年前來的女子,一曲歌舞,就讓他迷失在了溫柔鄉中,他咳嗽了兩聲:“你寫的這孔明燈?燭陰畏畏縮縮的答到:“是小人寫的。”桀摸了摸下巴看著他難成大器的模樣想:“既然是我的兒子,又不會威脅到我的皇位,那便把他帶回宮中,就當是多一個人來陪葬也好。”“跟我回去吧,不過宮裡的規矩你懂吧。”燭陰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是,小的明白。”桀故作不高興道:“既然寫著父皇,那你的自稱是不是該改改了。”燭陰趕忙附和:“是兒臣知曉。”就亦步亦趨的跟在桀的後面,蠢笨的桀殊不知自己已經在一步一步接近鍾離燭陰的陷阱裡了。
沉香閣如同一座古堡巍然屹立在山峰間,來到這裡的不是身份顯赫的貴族,就是權傾朝野的官宦,或是有名望的皇族。他們透過深不可測的峽谷,來到這神似雲端的地方,一樓的待客廳中央有一個通透的水池,周圍種滿了勿忘我,這時同然從水中升起一座金絲鳥籠,籠中的女子正是舞毓,她臉上充滿了哀怨,衣服都溼透了,白衣上的紅梅與她緊緊融為了一體,一舉手一投足卻又優雅脫俗,讓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離不開這位遠離塵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