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真將那個發言的營官問住了,平蕃艦隊的確是每戰必勝,至少到現在為止還不曾嘗過一敗。他本想說平蕃艦隊捏的都是軟桃,可這句話在嘴裡轉了一圈還是嚥了回去。畢竟這種爭執,除了打擊三衛軍內部士氣之外,便再無用處。
牛金松看到部下有人與海軍的人吵了起來,趕忙起身調和。
“行了,都別吵了,你,還有你都給俺坐下!”解著他又衝華萊士道:“俺麾下的兵說話沒把門的,華軍門別在意,別和他們計較。平蕃艦隊是咱們三衛軍,咱們鎮虜侯的心頭寶,心頭肉,打仗也的確不曾敗過……”
牛金松的話從一開始還說的挺上道,只是才沒說了兩句,居然就隱隱的與華萊士較勁起來。
華萊士畢竟漢語不好,還聽不出牛金松言語裡嘲諷之意,反而以為他是在誇自己和平蕃艦隊,又連不迭的從他作揖以做感謝。這一舉動引得滿屋子人鬨堂大笑。其實華萊士這種聽不出對方畫外之意的例子比比皆是,主要是這廝太過外向,又哎自我表現,自我感覺也好極了。由此,因為這種風格竟然在三衛軍中大受歡迎,即便與之產生爭執也都能良好的解決,而不至於釀成兩個兵種的火併。
這時李信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呵斥道:“都成何體統,現在是軍事會議,不是聚會喝酒。誰在隨便跑題,就給我出去繞著杭州城跑一圈再回來!”
李信這一發怒,屋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誰都知道李信可是說得到,做得到。當初在南京時,就是這位牛金松因為屢次警告不聽,被鎮虜侯懲罰,繞著南京外城跑一圈。
而南京外城周長數十里,一路跑下來沒把牛金松累個半死。這件事,傳到各營中曾鬧出了好一陣轟動。直到現在,聽李信又提出圍著城牆跑圈的事,還有人憋不住在下面偷笑。
不過,牛金松臉皮厚,對此混不在意。嘿嘿道:“杭州城周長不過十幾裡,跑起來小菜一碟!”
李信瞪了他一眼,其實李信在意的是海軍與陸軍之間的明爭暗鬥,一個組織內部,往往這種內耗是他最大的敵人。雖然海軍只是個雛形,但僅從剛剛華萊士和那個軍官的爭執中便已經見到了這種明爭暗鬥的影子,因此必須對此提高警惕,將之消滅於無形之中。
“回道鄭鴻魁的話題上,我來說說我的意見,你們都看看有沒有道理。”
“請鎮虜侯示下!”
這句話在場諸位說的倒極是齊整。
“據密探稟報,鄭家並非鐵板一塊,鄭芝龍和幾個兄弟之間也一直互相猜忌,尤其是鄭鴻魁,與鄭芝龍兩個人互有齟齬。鄭芝龍曾幾次對身邊人言及四弟掣肘,如果咱們將鄭鴻魁留了下來,不是連一個讓鄭芝龍掣肘的人都沒了嗎?”
“難道讓鄭鴻魁帶著俘獲的艦隊回去?那可真是放虎歸山了!”
這時,華萊士的聲音在一片安靜中突兀的響了起來。
一艘海船隱隱消失在錢塘江外海,鄭鴻魁心思百轉,感慨萬分,自打被俘以後,他還從未想過自己有機會能活著離開三衛軍的囚籠。而李信提出來的釋放條件也極為寬鬆,那就是以熊明遇與之交換。
第八百二十五章 轉機來了
昨天晚上牛金松被罰圍著杭州城跑了三圈,這條訊息一早在整個三衛軍軍營裡不脛而走。緊張疲憊的行軍之餘,眾軍將們又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此時的杭州城還在戒嚴之中,肅清蕭山到杭州一帶潰散的倭寇還沒有徹底結束,不時有鄉村傳來某家漢子或者婆娘被害的訊息。不少官軍都被組織起來化整為零,以幾十人為一隊分散到鄉村田間去抓捕僥倖逃亡的倭寇。、
而就在這種氛圍內,一隊人馬開進了杭州城,為首的正是三衛軍首腦,鎮虜侯李信。李信這次進城是要去會一會趙秉謙。直到昨天晚上之前,他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