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讓倭寇殺進來也就算了,還讓他們從容逃了!”
這時站在李信身邊的嚮導不知因何竟壯著膽子替那些新軍勁卒們解釋了幾句。
“鎮虜侯容稟,這東南倭寇向來有真假倭寇之說。假倭寇是我沿海民賊冒充,以搶掠為生。真倭寇才是真正的倭種浪人,這些人兇殘暴戾,搶掠不說,還殺人不眨眼,其勇力更勝前者十倍!”
對於那本地嚮導的說辭,李信並不懷疑。倭寇戰鬥力之強,其實並不在勇,而是在心。他們每戰均抱有必死之心,打起仗來自然更勝尋常海寇。不過說一千道一萬,倭寇也只是個人勇武而已,在以鐵律軍紀武裝起來的三衛軍面前,何異於螳臂當車?
“得了,逃了幾個人就逃了吧!現在重中之重是儘快趕赴蕭山!”
這時那嚮導又向李信建議:“鎮虜侯容稟,小人建議將危機逃走的倭寇不論身份盡數斬殺,否則這些人日後搖身一變仍舊還是禍害沿海百姓的倭寇海賊!”
本來牛金松對這嚮導甚為不滿,但此刻聽了他的主意又轉而贊同。
“大將軍,標下也建議如此!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
他知道鎮虜侯一向心慈面軟,非到迫不得已,從不會輕易大開殺戒,於是便加強了勸說的語氣,竟然也拽了句文。結果讓牛金松萬想不到的是,李信竟然點頭同意了,弄的他不無感慨,看來要說服大將軍還得多學學米琰那些文縐縐的話才管用。
“等等!”
李信突然又叫住了牛金松,這讓他心裡一顫,心道大將軍莫不是又改了主意?
“先尋幾個漢人俘虜拷問一番,別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律斬殺!”
“是,標下知道了!”
倭寇來的快,跑的也不慢,數百騎兵一路追擊斬殺向西面而去,本來亂哄哄人仰馬嘶的戰場很快就沉寂平靜下來,李信親自審了幾個俘虜,這才知曉原來眼前的這股倭寇便是圍攻蕭山縣的倭寇。
牛金松哪裡肯相信,眼前的這些倭寇不堪一擊,在三衛軍手底下頂不過一刻時間,怎麼可能在浙江境內連克數座縣城呢?在他看來,俘虜的話不是滿嘴胡言,就是他們的緩兵之計。
“真是一派胡言,就你們這種德行,還能連克數城?”怒喝之下,牛金松一連斃了兩個倭寇俘虜,嚇得那些人再不敢出聲發言。李信眉頭一皺,出言阻止道:“牛蛋住手,他們說的未必是假!”
“大將軍……”
牛金松不知如何應答,他只覺得不相信傳言中的倭寇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李信又緩緩道:“倭寇並非戰無不勝,而是明朝官軍潰爛的太厲害。再者,他們戰時嘯聚,閒時又分散四處,官軍進剿不能卻只好固步防守。這些海寇與倭寇其實並無二致,他們向來又以狡猾著稱,善於避實而擊虛,取得一連串的勝過自然不難。當他們遇到身經百戰的精銳勁卒,一擊即潰也不是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了!”
不過任由李信說的如何鞭辟入裡,牛金松還是心有懷疑,心道鎮虜侯如此篤定,難保不是心生了輕敵之心。既然做主將的大意,他們這些標下副將們可萬不能也跟著產生輕敵大意的念頭,所以,他口中不說,心裡頭還是留意了倭寇的事情。
牛金松在吩咐部下時則讓他們從速清理戰場,不收撿戰利品,只將所有活口全部擊殺之後就立刻上路趕往蕭山。
不知過了多久,田川衛門恢復了神志,但是身上卻好似壓了千斤之重,試圖活動手腳但又覺被壓的死死的不能動彈。鼻腔裡則充斥著硝煙與血腥混雜的味道,一張嘴又一股腦的灌了進來,燻得他府中翻江倒海,好懸沒吐了出來。
田川衛門開始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地下之鬼,但隨著神志的逐漸恢復,身體數處創口傳來了陣陣劇痛。他這才明白,眼下是僥倖不死才逃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