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已經隱隱成了杭州城中文武百官的代表人物,而這兩個人也樂得萬眾矚目,於是他們一拍即合,決定對鎮虜侯施加影響,以期能達到大夥都希望的結果。
高振輔認為李信之所以遲遲不表態,無外乎是對是否出兵遊移不定,說白了就是對平蕃艦隊沒有必勝的把握和決心。而平蕃艦隊一旦失利,或者全軍覆沒,那麼對三衛軍的打擊將是不可挽回的。
這其中原因大致有這麼幾點,一是如果三衛軍的平蕃艦隊被鄭家水師打敗,那麼他們將徹底失去對浙江沿海乃至是南直隸沿海的控制,此後無論倭寇、海盜或者是鄭家水師都能長驅直入,無所顧忌。其二,一旦海戰大敗,對三衛軍計程車氣打擊也是不可避免的,其攻略福建的意圖顯而易見,也將因此而不得不擱淺。畢竟南直隸與浙江兩省絕大多數的繁華地帶不是沿江就是沿海,而這些地方則處處都暴露在鄭家水師或者是海寇、倭寇的打擊範圍之內。一旦失去了平蕃艦隊的保護,三衛軍自保尚且捉襟見肘,又哪裡有多餘的兵力去攻打福建呢?
對於高振輔的意見和看法,範有明豎起大拇指,大為讚賞。
“高提舉不愧是鎮虜侯面前第一紅人,分析起當下形勢來頭頭是道,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之至!”
範有明的誇讚高振輔照單全收,面色洋洋得意,口中謙虛道:“哪裡,哪裡,都是受鎮虜侯提攜,敢不殫精竭慮?”
但解下來範有明的話又讓他不禁一陣頭疼。
“可理是這個理,咱們怎麼和鎮虜侯說啊?總不能直接說平蕃艦隊不行,咱們打不過他們。”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直言就是,反正該處的銀子用不上三衛軍一分一厘,這錢也到不了你我的腰包裡一兩。咱們都是出於公心,誰又能說些什麼?就算說了,咱們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高振輔的一番剖拍大義凜然,事實上,他這些日子以來也的確是如此,在李信的手下幹活,不得不放棄了以往一味撈錢的初衷。畢竟現在是保住項上頭顱和官位的最關鍵時刻,所以無論是辦事,還是建言他都直言敢諫,因為自身沒有了利益牽絆,做起事情來竟也快意果決。
隱隱然,高振輔竟頭一次嚐到了做清官能吏的快感。
曾有幾次,高振輔在私下裡感慨,世人都說做清關難,而做貪官容易,這其實是一句屁話。想做清官和貪官根本就不是個人意志所決定的,實在是時事誘導而來,正所謂上有所好,而下有所效。
久而久之,這些因貪好所逐漸形成的於大明官制之外的一種規則就成了大明官場中的跗骨之蛆,所謂的貪墨**也自然就屢禁而不絕,甚至愈演愈烈了。今日鎮虜侯好能吏,自己初逢大禍之下,自然不得已用命直至。而那杭州知府範有明在此前也是出了名的小人與貪財鬼,到現在如何?不也清廉的恨不得分文不取,就連老百姓當街攔轎喊冤都不再向從前一樣,打一頓攆走了事,而是事必躬親的傾聽問題,解決問題。
一個多月下來,這位曾經狗一樣圍在趙秉謙屁股後面搖頭擺尾的範有明,範知府,竟搖身一變成了愛民如子的好官,清官,更有百姓感激涕零要給他建祠立牌坊呢。
而這位範知府似乎也極為享受這種百姓的吹捧,畢竟他前半輩子拼命的撈錢,對民脂民膏敲骨吸髓,聽夠了罵名。這幾日得到了清官美譽,便如久吃黃魚之人突然之間吃了一口牛肉,覺得這才是人間美味一般。
恍然以為此前的半輩子竟然是白活了,於是範有明搖身一變,又成了愛民如子的好官,清官。
高振輔與範有明不同,他是有苦衷的,在趙秉謙時代,為了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一方面他與趙秉謙虛與委蛇,另一方面他又和鄭家多有勾結。鄭鴻魁在錢塘江口的作為,他參與其中,倭寇對蕭山的進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