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虐待,悉數押解往杭州,然後再送南京。
普特曼斯略微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他見過聽過太多同僚被土著人活捉後慘遭虐待的訊息與傳聞。而今,身為階下囚的他不能不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憂慮。
不過讓普特曼斯感到慶幸的是,這次負責押解他往杭州的艦隊指揮官是他昔日的下屬華萊士,這一路上對他保持了足夠的尊重,並沒有過份的讓他難看。但華萊士遲早要將他移交給明朝人,而明朝人向來敵視他們這些西洋人,對方還能否善待他們這些戰敗的俘虜,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深呼了一口氣後,華萊士小心翼翼的踏上了跳板,在兩名三衛軍士兵的前後“保護”下安然的踏上了大陸的土地。這一瞬間的感覺,讓他有種不真實的體驗。不遠處山海一般的人群,竟好似在夾道歡迎一位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那些看不清面目的東方人身上並沒有散發出預想中可怕的詛咒與仇恨,等著他的也並沒有拋擲過來的石塊與糞便。
這碼頭上的喧囂與嬉鬧彷彿只是一個熱鬧的街市,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來到此地表演的馬戲團,引來了人們的好奇觀望與輕鬆愉悅的歡迎而已。而他們這些西洋人,就是馬戲團中最為矚目的猴子。
隨著一干戰俘進行了交接,普特曼斯也進入了最緊張的狀態,從現在開始他的命運已經徹底走上了一條未知的道路,前面有可能是地獄一樣的考驗,也可能是無法想象的折磨。
有那麼一瞬間,普特曼斯在心底裡暗暗的祈禱著:我的上帝啊,仁慈的主啊,請寬恕我這個罪人,求您能讓我返回當初那片離開的土地吧。而萬能仁慈的主即便聽到了他的禱告,也無法從東方人的手裡將他弄回歐洲去。
因為普特曼斯很快就在數以萬計百姓的圍觀下被押上了馬車,一路顛簸忐忑的被送到了明朝總督居住的城堡中。當然,這只是普特曼斯的直觀感受,他以為自己的一生恐怕都要在明朝人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度過了。可是,當有人通知他,將會有一位明朝的侯爵接見他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以往獲知的訊息中,東方人對它們的態度很不友好,比如那個姓鄭的明朝海盜,曾經一次處決過500個已經放下武器的荷蘭士兵,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在他們內部都稱這位東方海盜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這個明朝的侯爵的接見對普特曼斯而言,究竟是福是禍,普特曼斯完全無法判斷,但是就眼下所處的境遇裡,他還是有著隱隱的期望,期望著明朝人會對他網開一面。
“你就是普特曼斯?”
見面的環境很放鬆,與普特曼斯想象中的大為不同,甚至可以稱之為一次友好的會面。
明朝的侯爵的個子並不很高,這在西方來說甚至可以用矮來形容,但是從他的眼睛裡所散發出的自信卻讓身高體壯的普特曼斯頓生忐忑和畏懼。
“請坐!”
明朝侯爵的話非常簡單,又不容抗拒,普特曼斯彎腰道謝後,在僕人的引領下坐在了房間中右側的椅子上。很快,普特曼斯驚訝的發現,那個僕人竟然為他端上了一碗茶水。
以他對明朝人的瞭解,如果對方肯為你端上一碗茶水,這絕對是一個釋放善意的舉動。早就因為緊張而口乾舌燥的他端起了還帶著滾燙溫度的茶碗,用近乎顫抖的左手拿起了蓋子,急不可耐的吸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瞬間吸入口中,進入食道,燙的他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他的衣服上濺滿了水漬。
只見明朝侯爵居然友好的衝他笑了笑。
“不用急,茶水管夠喝,現在我們來交談一下吧。”
這時,普特曼斯才恍然驚覺,明朝侯爵與他交流的語言竟然是英語,雖然用詞和口音聽著很是奇怪,但卻是能聽懂對方要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