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復加的。
聲威赫赫的禮親王代善,此刻居然已經身在錦州城中了,難道此前破圍而入的明軍之中,便裹挾了禮親王?薩哈璘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他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當然,口說無憑,薩哈璘當然在徹底求證之前亦不會輕易的便放棄了這最後的一絲希望。因此,他強作鎮定,反問:
“僅憑一封書信,就想讓薩哈璘信了李信的詭計,是否太天真了些?”
那布衣漢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薩哈璘有此一問,當即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一塊青玉,交由戈什哈一併轉呈薩哈璘。
其實不用再看那書信,只見到這快青玉,薩哈璘心裡的防線便已經徹底崩潰了。這塊青玉乃是阿瑪隨身不離之物,除非有特殊變故,否則段不可能落入南蠻之手。
驚亂之下,薩哈璘一把奪過了薩哈璘手中的書信,還沒等翻開卻才醒悟自己識不得漢字,又一把塞了回去。“念,快念,阿瑪都說了什麼!”
那戈什哈哆哆嗦嗦的將信開啟,卻道:“主子,這是禮親王的親筆信,用咱們滿文寫的!”
“是嗎?”
薩哈璘又一把搶了回來,上下掃了幾眼,突然淚如決口之堤湧出了眼眶,轉而又看向那布衣漢人。
“你,你們把,把我阿瑪如何了?”
布衣漢人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薩哈璘的失策,而是淡定的笑道:“貝勒毋須多慮,禮親王不過是去錦州城中小酌幾日,之後自然會無恙而返。”
不過薩哈璘卻根本就不信那布衣漢人的話,什麼叫小酌幾日,分明就是被你們強行擄去的,你們究竟有何種目的?還沒等他發問,那布衣漢人便好整以暇的補充道:“不過,禮親王也有幾句話交代給貝勒,希望貝勒依言而行!”
有條件就好辦,薩哈璘只怕他們不提條件,只要提了條件莫說是一件,就是十件八件他也是肯的。
“阿瑪,阿瑪都,都有何吩咐?”
布衣漢人又是淡定一笑:“簡單的很,只要貝勒帶著大軍解圍而去,禮親王自然會安然無憂……”
……
錦州城中,禮親王代善被安排在了大將軍行轅的一所獨門院落中,與其一同的還有他的四子瓦克達,不過在這三衛軍中,此人還有另一個名字,那是叫李達。
聽到有些軍卒稱呼瓦克達為李達,代善心中的疑惑也似乎得到了印證,只是他卻一直不曾開口便問。自從在廣寧城中被那紅毛番鬼劫持之後,他便一直寡言少語。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這紅毛番鬼的到來而徹底功虧一簣,本想讓李信為兩紅旗做嫁衣裳,誰又能想到李信並不是易與之輩,到頭來居然是自己為李信做了嫁衣裳。
代善長嘆一聲,對一直隨侍身邊的四子瓦克達道:“你說說,你那三哥,此刻又當如何反應?”
瓦克達思考了一陣回道:“三哥勇武,只定力差了些,現在,現在怕是已經手足無措了!”
代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真不知自己應該是欣慰,還是應該痛心疾首,瓦克達的見識的確比以往有了長足的進步,可到了眼下已經毫無意義,看向瓦克達的眼神也更加的複雜了。
“你說的不錯,阿瑪只怕他慌張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決定,將兩紅旗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啊!況且……”
瓦克達似乎欲言又止,這一表情被代善敏銳的捕捉到。
“說吧,有什麼還遮遮掩掩了?”
“阿瑪是在擔心三哥不會聽從阿瑪信中的安排嗎?”
代善不置可否,瓦克達卻又道:“還是阿瑪在擔心大將軍不會兌現承諾?”身在錦州城中的大將軍行營,瓦克達對李信的稱呼居然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面對這種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