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緒,只能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尋找。
兩個小時,無數扇病房門,無數個貼在門上的病人名卡。心裡一個聲音一直在祈禱:不要看見“蔣彧南”,不要……
而當所有普通病房外都如她祈禱的那樣、沒有貼著“蔣彧南”三字的名卡,炎涼那顆懸著的心,卻在那一瞬間,被死死的勒緊,幾乎令她失去了呼吸:普通病房沒有,那麼,重症病房……
腦袋一片空白、幾乎是衝到重症區外的炎涼,在推開那扇門的那一刻頓時失去了全部的勇氣。這裡面意味著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炎涼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門,只能透過隔離門上的視窗朝裡張望。
只見李秘書焦急的來回走著,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最裡間的重症室。
炎涼慌張地低下頭去。
心中某個聲音突然尖叫著抗議起來,阻止她抬頭,可炎涼最終還是慢慢地抬起了頭,屏著呼吸地往最裡間的重症室望去……
只是看了一眼,炎涼已驚惶地向後連連倒退,就這麼跌跌拌拌地撞到了推著車從旁走過的護士。
“噼裡啪啦”推車上的東西頓時被掃落在地,炎涼驚得回頭,無魂無魄似的,呆呆地看著灑落在地的那些藥瓶……那恐怖的白。
***
蔣彧南自昏迷中醒來,是整整三天之後。
李秘書一直守在醫院,只淡淡看了神情複雜的李秘書一眼,蔣彧南就彷彿猜到了:“你已經看了光碟裡的內容?”
李秘書點了點頭。彼此的沉默之間,隔著醫療儀器運作時發出的單調的聲音。“滴——滴——滴——滴”像極了病床上這個男人生命流逝的聲音。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父親並非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而是被……”李秘書有點難以啟齒了。
“徐晉夫葬禮後不久。”
李秘書驚得瞪大了眼睛。
徐晉夫葬禮後不久……
難怪他那時要開始部署……
相對於李秘書的震驚,蔣彧南卻只是淡淡地揚了揚嘴角:“那是我父親出事後,我第一次回到那裡。我本來是要告訴他,徐家完了,我沒有因為私人感情而選擇收手。可諷刺的是,那一天我沒有得到任何我想要的喜悅,只獲得了這張光碟。”
他的笑那麼苦澀。
命運以最戲謔的方式作弄了他,又要以最殘酷的方式結束他麼?李秘書不忍直視,下意識地要低下頭去:“蔣總,您先好好休息,別說了……”
蔣彧南卻恍若未聞,又彷彿要撕開這些塵封已久的傷口,以疼痛提醒自己,他還活著:“原本我的檢查報告顯示我起碼可以活過明年,現在……估計我的死期是要提前到了。我每一步都計算到了也部署好了,唯獨沒有計算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活到看著江世軍破產、進而鋃鐺入獄的那一天。”
李秘書咬了咬牙,終是不願再守住秘密,幾乎是脫口而出:“蔣總,我……”
蔣彧南是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了嗎?否則也不會這樣平靜地打斷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我現在只希望在我死之前,把一切還給她,唯獨把她對我的恨留下。那麼即便我死了,她也能幸福的活下去。”
是真的猜到了,否則也不會以最後一絲冷峻警告他:“如果你擅作主張告訴她這些她不該知道的,那才是對我做的最殘忍的事。”
75、第 75 章
早上10點;J'appelle一週一次的例行會議。
營運總監和財務總監相繼發言之後,廣告部公佈了一則好訊息:“我們已經投到了衛視臺黃金時段的15秒廣告。”部門負責人一邊說,一邊命人將相關檔案發放給與會的諸位。
這是J'app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