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們趕連夜的飛機回到大連,加上浪費在高速公路上的時間,終於在午夜前回到了只離開幾天就覺得久違的城市。
路上,我問魯薇:“記不記得孫子兵法開卷的話?”
“不記得。”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魯薇帶著不明白的表情看著我。
我惡狠狠地看著正前的路:“媽的,其實就是障眼法,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只求財,其他事兒都是虛的。”
“其他事?”
“對,”我說,“從幾個月以前綁架周廣成那次到前幾天我們在路上看見的攔車的,可能都是障眼法。”
魯薇還是不明白。
我索性攤開了說,反正遲早得告訴她:“這麼說吧,如果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你第一個想到的能是誰幹的?朋友還是敵人?”
魯薇笑了:“那可難說。”
“我們生意做大,”我說,“當然第一反應是敵人,但事實往往是相反的。”
“啊?”聽我說得這麼明白,魯薇開始吃驚了。
我嘆了口氣:“其實,這個朋友做得也不是很絕啊,沒把事做絕……雖然其實也沒什麼事能把我們往絕路上趕的。”
“魯姐還記得周廣成差點被人綁起來那次吧?”
“記得。”
“花錢買人來綁周廣成的那個人叫唐敏,當初我和郭子聽說這個事之後一直很奇怪,憑周家老爺子的本事,弄翻他不跟玩兒似的?但是這個唐敏,他幾個月過去了,一點事兒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
魯薇奇怪地“咦”了一聲:“不是吧?周局長這個人手段很了得啊……”
我自嘲地笑了:“問題就在這裡,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個關係網最多就是在省內的房地產商,周局長就沒動他呢?”
“所以我活該。”我低頭悶悶地說,“就算這次栽了跟頭,我還是會繼續相信朋友,就是活該。”
能不心疼嗎?差不多7個億人民幣啊……能做多少事啊……
魯薇輕輕握了一下我的手,很滑很舒服,讓我冷靜了不少。
我抬起頭,平靜地對魯薇說:“唐敏是於春榮的表叔,你能想到麼?我能想到麼?誰能想到?呵呵,三年情緣,終於散了……”
魯薇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了,顫著音道:“於……於大哥?”
我冷笑了一下:“還有當年曾經真性情的徐廠長,你覺得沒有他的協助,一個人能在短短几個月內辦完這些需要兩個人一起決定的事嗎?”
魯薇好歹也是幾年裡幫著我左右衝殺的老同志了,聽我這麼一說,驚疑反倒淡了一些:“也是,孫長祿常年在外,公司內部的事基本上他們兩人定就可以了……但是……但是……”
魯薇“但是”了半天也沒但是出來什麼,我知道她現在和我一樣,覺得心裡空蕩蕩地無力,於是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我會妥善處理。”
魯薇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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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薇堅持要留一個保鏢在我身邊,自從確認了周廣成被綁架的事是自己人所為之後,她對我們人身安全的態度比我還謹慎,我自己對此倒是很渾渾噩噩渾然不覺。這個留下的叫馬蘭的姑娘有著和中國某著黃梅戲演員一樣的名字,長得很英氣,身高足有176公分。我此時顯然沒有什麼精神跟她交流,馬蘭卻很盡職地在辦公室外面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看見她眼睛裡的血絲,心裡很有一些愧疚。
昨晚讓魯薇回去之後,我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枯坐了一夜。
辦公室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是魯薇最喜歡的一種香水的味道。我聞起這種香味,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