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張小桐雖然已是高中生,還是很喜歡這些東西。時代就在九十年代分化成兩個分水嶺,很多人依然執著於以前的東西,很多人追求更新更快的流行。慢慢這些分化在今後幾年裡表現得更明顯,成為一種明顯的分割線。有的人把這種分離解釋成為70年代生和80年代生之間的隔閡。其實哪有那麼簡單,三年一代人,想把人歸類的通常都是蠢才。
只不過我覺得e時代的那些東西確實沒現在純粹好玩了,估計是因為我也是個傳統老舊的人的緣故吧?
“冷麼?”
我站在嘈雜的人群裡問張小桐。
“有點。”張小桐捂耳朵,“你呢?”
“不冷。”我說,“我們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不看了吧。”張小桐低頭用她冰涼的小臉貼了一下我,“我們出去走走。”
擠出人群,我站在路燈下喘氣:“計劃生育這麼年多年,沒成效啊……”
張小桐笑笑,摟住我:“成效也要再過幾年看啊,對了,行文,我有事跟你說。”
我低頭在她手上親了一下,好冰:“什麼事?”
張小桐先左右看看,確認周圍沒什麼人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表面看起來粗糙無比的錢包,我用眼睛一掃已經知道那是gucci95年的流行款,大概這姑娘和我一樣,有錢不知道怎麼花,只會買這種大路貨。
“你的身份證,銀行卡和密碼,都在裡邊了。”張小桐把錢包遞給我,“錢是你努力賺來的,不能總讓我一個人霸佔著。”
我愣住了。
張小桐繼續說道:“卡分兩張,一張普通儲蓄卡,一張金卡。錢是目前我們自己手上可以隨時呼叫資金的75%,也就是差不多7億美金。”
我腦袋木了:“我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來著?”
張小桐笑嘻嘻地看著我,似乎很欣賞我傻掉的樣:“你每天忙著裡裡外外想辦法賺錢,怎麼連自己賺了多少錢都不清楚?”
我搖頭,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傻子:“我大概知道,但是怎麼會有這麼多……”
張小桐輕輕拉我坐在她腿上,摟著我說:“你忘了股票和期貨嗎?”
我搖頭:“沒忘。”
張小桐說:“咖啡豆和膠合板兩次之後,他們對你的商業嗅覺極度信任,把當時能找得到的資金都壓在你的決策上了。”
我嘴巴半天合不上:“你們……”
張小桐在我臉頰上輕輕一親:“親愛的,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情人節禮物呀。”
我心中一暖,從剛才的巨大震驚中驚醒過來。這就是情人的力量麼?張小桐獨吞全部資產的可能我不是沒想過,不過只是因為自己還有更多本錢能從零開始所以不在乎罷了。但從平時種種生活細節來看,張小桐對我是真好,比我對她好多了。所以錢在她那裡我很放心,當時想的不過是如果真有朝一日反目,就當是花幾十億找了一個童年玩伴也好。
我和張小桐感情能走到情人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聽張小桐說這是給我準備的情人節禮物,我心裡明鏡似的,這丫頭找就把我當最親的人了,這些期貨生意早在夏天就開始在做,現在才拿出來給我一個驚喜。
看來我讓她給我辦身份證也是純屬多餘了,估計小丫頭早就有了打算。
在這獵獵寒風的夜晚,燈光在張小桐臉上染出一片迷人金黃,我接過錢包,心裡只有感動,依稀記得當年我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張小桐如知我心一般,輕輕地對我說:“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人能懂你。”細聲軟玉,嫣然一笑。
街頭過往人群也好,繽紛花燈也好,冷冽的空氣也好,在我眼中完全黯淡,當中只有一個張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