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丞相府。
顏越正被侍衛一路抬著進府,周圍丫鬟皆面露難色地捂著鼻子,以為是哪裡找來的叫花子。
侍衛們注意到丫鬟們臉上的表情,一個個黑了臉,“這可是咱丞相府的雲晏公子,你們擺著個嫌棄樣給誰看呢!”
“信不信我告訴丞相,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
眾丫鬟聞言,都震驚地愣在原地,顧不得回應,都開始相互交流起來。
丫鬟們一傳十,十傳百。
顏越剛被抬進浴房,整個丞相府已經知道了雲晏迴歸的訊息。
“公子,衣服已經給您備好了。”領頭的侍衛微笑地盯著顏越,“您是要自己洗還是我們幾個幫您洗?”
“……你們出去。”顏越有些牙疼,但他人已經被放進了浴房,只得先把自己洗乾淨再說。
侍衛們行了禮迅速退出浴房。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
執野正在書房裡批閱奏摺,手裡的“已知曉”印章剛剛被按在最後一本奏摺上,就聽到外面傳來稟報聲。
“王爺,太后娘娘駕到,人已到正廳。”
聽到是太后來了,執野臉上的倦怠被一掃而空。
二話不說便起身走出書房,一路揚著嘴角往正廳走去。
來到正廳,見到雲長卿長相的夜青陽,他才收斂了一些笑意,面色平靜地走到她身後行禮。
“母后,您突然來找兒臣,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兒臣處理?”
太后轉身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聽聞雲晏回來了,你與哀家一同去丞相府瞧一瞧。”
聞言,執野愣了一下。
雲晏回來了?
是自己作為夜隱時稱呼的雲晏哥哥?
自己去了之後,對方會不會認出自己?
夜青陽不是不希望他暴露身份麼?
不過既然是她讓自己去,自然不會害自己,畢竟他可是她的親兒子。
想到這裡,執野很快答應下來。
“好的,母后。”執野說著,立刻安排了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便直奔丞相府而去。
一刻鐘後,攝政王府的車停在了丞相府大門。
浴房裡的顏越也剛剛穿好衣服烘乾頭髮,只是這些人給他準備衣物時,竟連根頭繩都沒給他放。
披頭散髮出門總歸有傷風化,顏越猶豫了片刻,只好將之前在雲晏屍體身上扯來的紅色髮帶拿出來束髮。
洗漱完畢剛一開啟房門,就被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雲丞相嚇了一跳。
“晏兒!”雲丞相見到顏越,二話不說就一把將他抱住,哭地稀里嘩啦。
“早知道你出去會九死一生,當年為父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獨自一人揹負那樣沉重的使命!”
“都是為父的錯……”
“晏兒,你沒死真的是上天垂憐咱們雲家!”
“……”
雲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斷訴說著,顏越卻覺得有些許的尷尬。
顏越使了半天的勁才把抱著自己不放的雲丞相推開,然後一臉認真。
“我不是雲晏,是他們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
顏越這一次並不想冒名頂替誰,因為他已經有自己的名字了。
而且他手裡的線索還沒查完,暫時不需要藉助誰的勢力去解決問題。
想到這裡,顏越正打算繼續解釋自己不是雲晏,卻見雲丞相眼中浮現出悲傷之色。
“不可能,你的髮帶是我親手系的,死了也不能摘,你就是我的晏兒!”
雲丞相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他身後的髮帶,眼中更加篤定,“素來聽聞詭國有讓人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