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又俯身下去看了看這位的胸腔,還在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就趕緊轉過身來跟人解釋:“同志,他還沒死,就是被拖拉機撞了一下,暈過去了,麻煩你幫忙叫大夫來檢查一下。”
護工抓抓腦袋:“你先去給他擦擦身上的灰,這一身爛泥的,怎麼讓大夫來看?”
然後又走過來按了按脈搏,對滿囤說道:“這麼年輕,死不了的,快去給他弄乾淨,我去叫大夫。”
滿囤只好把他拉到衛生所後面的汙水溝那裡,先確認了一下這人還沒有清醒,然後小心地把他抓了一路的被子給拿開了。
說來也奇怪,當初老鄉都沒能奪回來的被子,這會兒倒是很輕鬆就取了下來。
唉,這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一輩子都沒有洗過,也看不出原先都是什麼顏色,現在基本上都爛成了布片,滿囤乾脆把它們全撕碎了。
被子收進空間,滿囤又從裡面取了洗澡水。
當然,這洗澡水也不是真的洗澡水,而是滿囤考慮著天冷洗澡不方便,特意在中午的時候每天曬上幾大盆的河水,曬熱了收到空間裡,上面吊著洗澡水的招牌,準備以後使用的。
考慮著眼前這人雖然行為不端,但倒底還是個病人,就用熱水加簡陋的自制沐浴頭小心翼翼地給他沖洗了一遍。
可惜這人一身的汙黑,衝下來的髒水都帶著鏽色,根本就不像能簡易衝乾淨的那種浮塵。
滿囤只好取出了高階洗潔劑,也就是龔大廚的半瓶白酒。
然後往藍格子手帕上倒了一些,開始給他擦身。
原本昏迷中的人抽了抽鼻子。
“酒——”
滿囤正在滿頭大汗地給人擦洗,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近乎□□的低沉嗓音,倒是讓他吃了一驚,立刻警惕地往身後瞧去,可也沒見著有人過來。
就在他扭頭的一剎那,自己左手裡拿著的酒瓶子就被人猛地奪了過去。
滿囤這才明白過來,敢情他救回來的這個年輕人會說話,而且還真是個賊,並不是他以為的殘障青年。
聽著剛才的聲音是有些中氣不足,大概受了內傷倒是真的。
不過這個賊可壓根沒有當病人的覺悟,這會兒還躺靠在板車上,對著大太陽眯了眼睛,單手拎著酒瓶子就灌了起來。
嘿,這可是60多度的酒精。
話沒說出口,滿囤就已經上前去奪瓶子了,照著這種喝法,這人非得酒精中毒不行。
哪知這賊看著削瘦,力量卻不容小覷,僅是半躺在那裡,滿囤兩手都用上也沒有把酒瓶奪過來。
直到白酒見底,瓶子才被拋到滿囤懷裡,這人眯著眼睛看了滿囤一眼,就很放心地又昏了過去。
暈了?
真暈的?假暈的?
滿囤用蘸了酒精的手帕輕輕戳了戳他胳膊上翻開皮肉的傷口,這人閉著眼睛,連眉毛也沒皺一下。
滿囤就只當他是真暈了過去,胡亂又給他抹了一遍,然後用被子把他從頭到腳蒙了起來。省得他裝暈偷看到自己的秘密。
拉到前面衛生所時,倒把剛才的護工給嚇了一跳:“怎麼真死了?”
“沒死呢,怕他著涼。”
“把頭露出來,頭要露出來,別缺氧了。”
“大夫呢?”滿囤看著這裡還是他一人,就奇怪道。
“大夫今天也不舒服了,去醫院看牙了,我也是才聽說,你們哪,上醫院吧。”
說完就給滿囤遞過來一張撕得破破爛爛的處方紙,上面寫著第一醫院的地址,還畫了一個簡易地圖,看起來離得不遠。
滿囤就只好拉著這位沖洗過一遍的乾淨病號上了醫院。
醫院骨科在三樓,這時候根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