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停在了大帥府門口,段沂萱準備下車。
這一路,段父歇息了片刻,狀態略微好轉了些,方才那陣不過是一時氣急攻心,實際上倒也無需去醫院,可段沂萱滿心憂慮,硬是讓二哥務必帶父親去醫院瞧瞧。
“爸爸,我先下車了,您去醫院好好檢查一番,也好讓我們安心。”
段父輕點了點頭,嗓音低又沙啞地說道:“你多加小心。”
段沂萱下了車,風風火火地走進大帥府。
她還是如往常一般,不管不顧地闖進了他的辦公室,徑直站至徐墨琛跟前。
徐墨琛彼時正在打電話商談要事,見這女子驀然現身,眉頭不由微微一蹙。
但他旋即穩住心神,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嗯,我知曉了,你先定下那批軍械吧。”言罷,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段沂萱行至徐墨琛面前,尚未言語,徐墨琛的目光卻先落在了她額頭上的傷處。
那傷紅腫醒目,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格外扎眼,想必是被那些人欺凌所致。
未曾想這女子竟比他料想的還要堅韌,剛歷經那般重大的欺侮,仍敢拋頭露面出來求援。
當女人的目光與他相撞時,他又不著痕跡地別過視線。
徐墨琛起身,雙手插|進西裝口袋裡,開口道:“段小姐,你憑什麼要求我派兵去料理你們段家之事?”
他的語氣森寒冷漠,不近人情,段沂萱也習以為常。
“我們的銀行都被砸了!您身為一方長官,難道不出面管一管嗎?”段沂萱急聲說道,眼中滿是急切與渴盼。
“此等事宜,你理應去找警察廳。”徐墨琛依舊神色漠然。
“倘若警察廳能管得了,我又何苦來求你!”段沂萱繞至他面前,“我段家岌岌可危,他們根本毫無收手之意,我求求你,幫我這一回,可好?”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幾近哀求。
男人的視線與她懇求的目光交替了一瞬。
她的眼眸溼漉漉的,眼角隱隱泛著點淚光,猶如那晚在車中所見,好似掩在雲層中的璀璨星點。這般盈盈含情、惹人憐愛的雙眸,倘若擺在任意一個男人面前,恐怕都會令其心生惻隱、瞬間心軟吧。
他不由自主地仔細端詳了一番。然而,理智終究佔據了上風,他深吸一口氣,果斷地移開了目光。
“抱歉,段四小姐,我無能為力。”
徐墨琛喚來張副官:“送段小姐回去。”
“是。段小姐,請吧。”張副官在身後輕聲提醒。
段沂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滿是憤懣與不解。
她已經看不懂他了,為何他曾一次次地出手相助,可如今卻又如此絕情?他真是個太過奇怪的人了!
想著想著,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帶著滿心的委屈與不甘,踩著高跟鞋決然離開。
林校官在後面匆匆走來,看到段小姐氣沖沖地離去,那眼睛紅紅的,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
他端著一份檔案送到大帥辦公室桌面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大帥,段小姐哭了?”
面前的男人沉默不語,臉色陰沉,林校官見狀,只好撇撇嘴,無奈地轉身。
“你去調些兵來。”
背後的男人突然叫住了他,林校官剛要走出門的步子猛地頓住,然後忙轉過身去看向他。
“調兵幹什麼?”
徐墨琛放下手中的鋼筆,看向他:“跟我去一趟利民銀行。”
“是!”林校官瞬間來了勁兒,標準地敬了個軍禮。
午後,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利民銀行門口一片狼藉。
人群嘈雜,喧鬧聲震耳欲聾。橫幅被扯得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