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段沂萱雖然自己受著傷,臉色慘白,但是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徐墨琛,此時,張副官在一旁向她詳細解釋著此次大帥遭遇圍攻的來龍去脈。
“段小姐,這次北方軍閥陰險狡詐,設了重重圈套。他們在大帥身邊安插了人手,還暗中換了一批兵。大帥為了保護那些部將,親自上陣殺敵。可誰能想到,竟有人朝他開了暗槍。說來也真是奇怪,這槍傷的位置和去年大帥遭遇刺殺時中的那一槍幾乎一模一樣。那人像是故意打偏的,讓大帥在這個舊傷口上又添新傷,這分明就是在挑釁大帥啊!”
張副官越說越激動,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憤怒與擔憂。
然而,段沂萱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徐墨琛的傷勢,張副官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張副官還在絮絮叨叨地講著這些,全然沒有注意到段沂萱的心不在焉。
這時,林奚楷走了過來,湊近張副官小聲提醒道:“你說那麼多作甚?連刺殺這事兒都說,那刺殺的人......不就在這嗎?你不覺得尷尬嗎?”
說著,林奚楷拽著張副官就往帳篷外走。
段沂萱依舊沉浸在對徐墨琛的關切之中,根本沒有記起失憶前的事情,對於他們所說的刺殺之類的話語,也完全沒有聽進去。
醫生進來給徐墨琛換藥,他動作輕柔地掀開了傷口處的紗布,那血呼啦的傷口瞬間暴露在眼前。
段沂萱看到那猙獰的傷口,又懼怕又心疼,趕忙別過眼去,不敢再看。
醫生一邊換藥,一邊不住地搖頭,嘆息著說:“哎,真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狠心,同一個傷口,竟然不偏不倚打了兩槍。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就算這子彈沒有打入要害之處,換作是正常人也根本受不了啊。”
段沂萱聽了,心頭湧起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兩槍?”
醫生看了她一眼,肯定地說道:“是的,小姐。這裡原本就有個傷口。”
段沂萱腦中瞬間閃過一些熟悉的記憶片段,記憶中那尖銳的槍聲,還有那個倒在血泊裡的模糊身影......這一切讓她頓覺頭疼欲裂。
醫生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她用力地搖搖頭,說:“沒事。”
頓了頓,她又接著問道:“醫生,我之前失憶過,總感覺有些記憶怎麼都想不起來,您說我要怎樣才能想起來呢?”
醫生沉思片刻,說道:“這個嘛,我也不瞭解您之前的受傷狀況,畢竟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太一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您可以多去一些熟悉的地方走走,或者讓自己的好友給自己講述之前的事情,或許能幫助您想起一些。不過,對於有些受傷較深的情況,可能需要外界強烈的刺|激才能想起來。”
段沂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醫生給徐墨琛換好了藥,便收拾東西出去了。
她則坐在他的旁邊,靜靜地看著他,看著看著,不知何時,她撐著腦袋睡著了。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
徐墨琛被一陣尖銳的劇痛從昏迷中刺|激醒。
他虛弱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自己眼前有個身影。
待視線稍稍清晰一些,他終於看清了那張美麗的面龐,他滿心疑惑,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試圖抬起手,可胸前的傷口狠狠地撕扯著,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根本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那個撐著腦袋的女人,腦袋突然一晃一晃地垂了下來,毫無預兆地,在他的嘴上輕輕落下一吻。
徐墨琛的眼睛瞬間瞪大,驚愕不已。
自己嘴上那薄唇軟軟的,還帶著撩撥人心的溫熱鼻息,與他的唇瓣嚴絲合縫地貼合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