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冬笙將人領到了地下監獄,關押那個變態殺人犯的監獄門前。
徐墨琛抬眼望去,只見牢房裡坐著一個神情呆滯的男人,其外表文質彬彬,戴著副眼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斯文之氣,怎麼看都不像是窮兇極惡的變態殺人狂。
徐墨琛雙手插在兜裡,面帶疑惑地問:“你確定沒抓錯人?”
“就是他。不過這人腦子似乎有點毛病。”
“怎麼講?”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並肩走出監獄。
“經過莫爾先生一番仔細調查,這人名叫宋明輝,三年前曾是聖瑪麗學校的鋼琴老師。”
“他本人畢業於名校,才華橫溢,雖說家境貧寒,但是因其樣貌清秀俊朗,學校裡有不少小女生傾心於他。”
“我們詢問了聖瑪麗學校的學生,據說在他為一批舞蹈生彈琴排練舞臺劇時,有個家境優越的女同學天天對他展開熱烈追求,這女同學容貌出眾,性子也開朗。後來這人禁不住女同學的熱情追求,便與她談起了戀愛,很多同學常常看到他們偷偷相擁或者熱吻。然而,好景不長,這女同學突然有一天性情大變,聲稱家裡給她安排了婚約,稱對方是個家境殷實做生意的未婚夫,此後這老師再去找她時,她便斷然拒絕,說和他只是玩玩而已,讓他別太當真,甚至嘲諷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徐墨琛聽到此處,小姐、狂熱的追求以及未婚夫,這情節怎麼與那女人的行徑如此相似......
他用拳頭抵住嘴唇,輕輕咳嗽了一聲。
“可這宋明輝啊並不甘心,說‘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後來那女同學回道,‘你也不瞧瞧自己這窮身份,配得上我嗎?我之前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並且踩爛了他送的玫瑰。但沒想到,這人一根筋,非要找她問個明白,想知道她為何態度驟變,是不是受家裡逼迫?可那女同學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因幾次三番去找女同學討要說法,被她的未婚夫當作騷擾,叫人狠狠揍了一頓,生生打斷了幾根肋骨,把一條腿也打瘸了,腦子也被打壞了......之後那權勢滔天的未婚夫還讓學校將他開除,他窮困潦倒,腦子又壞了,家中的老母親也病故了。”
顏冬笙講到這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後來他就瘋了,綁架了那位女同學,女同學本想逃跑,他就將其綁在床上想非禮她卻沒動手,接著又瘋瘋癲癲地用鐵鏈把她鎖住,不讓她逃走,他偷了一戶人家的錢買了一架新鋼琴放在家裡,只想為她再彈一曲《致愛麗絲》。他還買了一束玫瑰,放在她手中,可沒想到,玫瑰的刺扎到了她的手,他便去拿小刀把玫瑰的刺剃掉重新放到她手裡,然而沒想到,這女同學趁他背過身彈鋼琴時,用小刀割腕自盡了,手中的玫瑰都被鮮血浸染,她寧死也不要被這人侮辱。”
“後來這人愈發癲狂......見到年輕姑娘,就抓來,以同樣的方式殺害,像是一場祭獻。”
徐墨琛聽到這裡,停下腳步,長嘆一口氣,沒有吭聲。
他暗自思忖,以後那女人,不會也這般對自己吧?起初轟轟烈烈地追求自己,然後有了未婚夫就不再喜歡他,甚至還加以羞辱......
不對,自己在想什麼呢?
這完全是兩碼事,怎麼就聯想到他和她身上去了?
就在徐墨琛走神之際,顏冬笙揪來旁邊的兩個手下訓斥道:“這麼簡單的案子,還要麻煩人家莫爾先生特地從外洋趕來幫我們偵破?人家三天就查得水落石出,你們呢?!”
“這麼大個油漆印子,這叫沒痕跡?還有那樓梯的腳印,這叫沒腳印?你們都怎麼當差的?!一個個都吃乾飯的啊!”
徐墨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別動氣。室內的確沒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