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宅院頗為宏大,乃是依照當年徽派的風格修築而成。
徐家祖上曾是聲名遠揚的徽商,因當年徽城戰亂,舉家搬遷至了申城,然而家中依舊保留著祖宅的原有風貌。
他們並不知曉,徽城徐家的祖宅早已被徐墨琛收歸囊中。
由於戰爭的摧殘,大部分宅院已被炸燬,徐墨琛打算修繕之後,帶著徐家先祖的牌位重返祖宅。
自商會歸來後,徐家人都以為那個“狼崽子”不會再出現,未曾想,徐墨琛竟搶先一步派兵駐守在徐家內外。
徐家三位叔伯歸來時,被滿宅院計程車兵驚得一跳。
就連夜間就寢,自己房門外都站著兩名士兵,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徐家三叔徐熹慎身形略顯肥碩,身量矮小,短粗的脖子與頭縮在一起,瞧上去倒是憨態可掬,然而為人卻是徐家叔伯中最為陰險狡詐之輩。
他大清早拿著臉盆子去院子裡洗漱,推門便見兩個高出他一大截計程車兵正冷眼盯著他。
他趕忙彎腰招呼道:“兵爺早,兵爺一整晚都沒歇息嗎?”
那兩名士兵仿若門口的石獅子般堅固,除了站崗,沒有任何表情與言語。
徐熹慎見他們未搭理自己,便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打水去了。
洗漱完畢,徐熹慎前往餐廳用餐,沒想到家中大半奴僕都已被換成士兵,光是餐廳裡就站著四名士兵緊盯著他們吃飯。
上菜端碗這類平素由下人們操辦的活計,如今還得他們親自動手。
徐家二叔也過來了,手裡拿著自己的碗筷,一路走來見到這般陣仗,也是噤若寒蟬。
兄弟倆坐下來緊挨在一起,相互分著早點,臉色均是陰沉難看。
徐熹慎夾一筷子菜,可手中的筷子卻彷彿與自己作對,半天也夾不起來,他終是忍不住發起火來,將筷子“啪”地拍在桌上。
“這狼崽子究竟想作甚!把我們當作犯人一般看管嗎?!吃個飯還……”
二叔徐熹言趕忙一把拽住三叔的手,眼神示意他身後計程車兵都在盯著,莫要胡言亂語。
“讓我們出去!我還要去工作呢!”
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二位叔伯聽聞聲響後一同出去檢視,後院的大哥徐熹謹和女眷們聞聲也紛紛趕來。
“這這這、這是何意??”徐熹慎衝上前去,一把護住自己的兒子女兒,瞪大眼睛質問道。
門口的一名士兵出來回應:“我們大帥下令了,徐家人今日皆不許出府,我們大帥晚些時候會來此有要事相商。”
“這……你們哪來的權力禁錮我們?!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是違法的!難道就無人管管嗎!”徐程氏扯著嗓子叫嚷道。
那名士兵再次回道:“我們大帥說了,徐家是他自家,回自己的家不算私闖民宅。況且,他身為巡閱使,這地方大小事務皆歸他管轄,他的兵想安排在哪裡就安排在哪裡。”
言罷,兩名士兵便面無表情地將大門關上,把他們都鎖在了宅院裡。
“真是胡鬧!!”向來溫和的大伯徐熹謹也氣得滿臉通紅。
無法出府,全家人只得呆在各自的房中,唉聲嘆氣。
一部分女眷前往探望仍病著的徐老太,為她喂藥。
自從徐老太在商會被氣病倒後,回來就一直胡言亂語,嘴裡唸叨著“老管……別說出我”之類的話語。
半晌過後,徐家的大門被開啟,幾名士兵齊步湧入,隨後踏入一位冷麵威儀的男子。
宅內計程車兵見到他後,齊刷刷向他敬禮:“大帥。”
徐墨琛微微點頭,走進這熟悉的宅院,環視了一週。
眼前的空間似乎比記憶中縮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