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我們該走了。我們來申城已經多日了,大帥發了電報過來,勒令我們三日之內,務必返回江京。”旁邊的黑西裝手下恭恭敬敬地提醒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沈敘白輕輕握上段沂萱的手,目光緊緊凝視著她。
他回想起今日自己原本要啟程返回江京,可內心深處卻還是抑制不住地想再見她一眼,於是在前往火車站之前又去了段公館,只期望能遠遠地瞧上她一眼便足矣。
沒想到車子快要抵達段公館時,就目睹了前面那場激烈的混戰。
在段沂萱被抓的瞬間,他本想即刻出手相助,然而他卻按捺住了衝動,想要瞧瞧她是否記起了曾經訓練的特工能力。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她似乎是想起來了。
她的身手皆是他手把手悉心教導的,她竟然都還記得。
如果她徹底記起來了,她是否會想起他,還有他們的往事?
旁邊的手下再次看了一眼手錶,焦急地提醒:“少帥......”
沈敘白緩緩放下了段沂萱的手,準備起身離開。
他走了兩步後的背影忽然頓住,隨後又轉過身去看向隔壁病床的那個男人。
他雙手負在身後,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男人的臉。
這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令他滿心厭惡的臉。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救他,是因為往昔的兄弟情誼,還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勝過他一次?
“孤狼,你真是命大,幾次三番都死不了。”
“也怪我,沒有將特工的所有本事都傳授給她,否則,以她的天賦,定會把槍法學得很好,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那日......”
沈敘白從紛亂的記憶中清醒過來。
他把從打手手中奪回來的徐墨琛的槍輕輕放到他的桌上,然後毅然轉身離開了病房。
......
翌日,段沂萱悠悠轉醒,她迷迷糊糊地緩緩睜開眼,窗外那刺眼的陽光直直地照射進來,讓她瞬間回想起了昨晚驚心動魄的記憶。
她猛地一驚,瞬間坐起身來,大聲喊道:“徐墨琛!!”
旁邊正在給徐墨琛換藥的護士聞聲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她說:“你醒啦。”
段沂萱神情慌亂,左右張望著,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醫院的病房裡。
她匆忙轉身過去看,只見徐墨琛就靜靜地躺在自己旁邊,仍處於昏迷之中。
她立即穿鞋下床,飛撲到他的病床邊。
“徐墨琛!!”
護士連忙伸手拉住她,著急地說道:“誒,這位小姐,您小心一點,千萬別磕碰到病人了。”
“他怎麼樣了?”段沂萱抬起頭,眼神急切地問道。
“送來的還算及時,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大礙,不過可能還會昏迷一段時間。”
“昏迷?”段沂萱的聲音微微顫抖。
“是的,後腦勺受傷比較嚴重,病人可能一時半會兒沒法那麼快清醒過來。不過您不用擔心,病人身強體健,恢復過來應該會很快。”
“謝謝醫生。”
段沂萱的眼眶瞬間又紅了,她的目光急切而擔憂地在男人身上來回打量著。
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最後輕輕地給他掖了掖被子。
“你都得罪了什麼人啊!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她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他的被子上。
“你可得快點醒來!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你!聽到沒有!徐墨琛?!”
她哭的抽抽噎噎的,抬手擦了一把眼淚,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