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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對陶天沉微微一笑,嘴角的志在必得,不言而喻。
陶天沉只是看著流雲,輕飄飄吐出一句:“除非你心裡再無我,否然,你無論抓著什麼,都是藉口罷了。你與歐陽明日,縱是同床共枕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你對我,便是恨,也已入心入肺,你與他,便是生愛,也是水月鏡花。”
如流雲所言,陶天沉就是喜歡看透了人心,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句話,字字戳心。流雲被他拆穿的體無完膚。
青金在天沉身後緩緩起身,道:“天沉,你何苦要這麼逼他。”
陶天沉理直氣壯道:“是他逼我。要與我不死不見。”
青金輕嘆一聲,拿起天沉的梅花刀,喚出一隻蠱蟲,喂以天沉的血,用梅花刀將蠱蟲剖開……橫刀像天沉斬去,天沉側過身,皺眉:“青姨,你便是殺了我,也於事無補。”
青金挺刀又至,“青姨不是要殺你,天沉,你錯得太狠了,青姨得救你。”
噬過蠱蟲的梅花刀如鬼如魅,陶天沉周旋許久,竟是漸漸落了下風,流雲眼看梅花刀掠過陶天沉脖頸,竟將手心捏出汗來,直到梅花刀斬在天沉左手臂上時,青金手中也並未留情,流雲飛身便要奪刀:“青姨!”
青金抽身,那梅花刀卻似有了靈識,一刀一刀避著流雲,追著陶天沉,天沉耐力耗盡,側首看了眼青金,只見青金微微搖頭,陶天沉一笑,腳下已是慢了,頃刻之間,梅花刀穿透了陶天沉左肩……
流雲抱著渾身血洗了一般的陶天沉,許久說不出話,青金卻一掌將手中蠱蟲擊入流雲眉心。
流雲仰起臉,青金點點頭,撫著他的頭髮,輕聲道:“歃血蠱與牽心蠱。”
……
三個月後。
魔界。
聖君七夜需閉關,入關前交待魔界長老,萬事皆聽流雲。
流雲居魔宮聖殿,身旁,是昔時的魔界少主,如今,是內堂堂主;左臂雖有卻廢,無知無識無六神無理智,形如活死人,聽任流雲,只主魔界殺伐之事。
天沉谷。
青金給流雲夾著菜:“今日的鱸魚蒸的好不好?”
流雲笑道:“好,青姨的手藝越發爐火純青了。”
陶天沉在一旁,拿起筷子夾了魚便吃,流雲瞧見忙攔住,卻罵身邊的女婢:“你沒看見他要吃魚麼,站的跟個拴牲口樁子似的,還不快給他剔魚刺?”
陶天沉被他攔住,筷子一轉,將他碗裡的夾過來吃了。從此便養成了這個毛病,不吃盤裡的,只吃流雲碗裡的。
青金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天沉,道:“流雲,他這樣可好?”
流雲一邊喂著陶天沉吃菜一邊笑道:“好。”
……
三年後。
魔界。
流雲睡得死了,陶天沉忽的睜開眼,靜靜地躺了片刻,掖了掖流雲的被角,起身出門。深秋夜裡,霧漫露重。陶天沉順著小道看到青金的屋內微光閃爍,抬腳走去。
青金給他沏了杯茶,“已經三年了。”
天沉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這麼久了。”
青金看了看他的左手,搭上去摸了摸脈象,皺眉道:“怕是好不了了。”頓了一頓,問道:“恨不恨青姨。”
天沉端起茶,細細的品了品:“是明前茶麼?”又喝了一盞,才道:“不恨。”
天沉出門時,對青金道:“若他喜歡這般,就這麼下去也好。所幸當日青姨所為,傷的是我,不然,流雲只怕寧願求死也不願跟我回魔界。我時常想,若他當日被我逼的很了,一死了之,天地之大,還有何寄?想來總是後怕。如今,我守著他,方知過去荒唐,一來多情卻被無情擾,白白虛耗了他的心意,二來權力之心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