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戴天,若是你們倆兄弟想瞧著哥哥我血濺毓慶宮就直管走出這個大門。太子若倒了,這天下八哥我也是有份坐的!”
他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將那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了。
八阿哥看著九阿哥與十阿哥停住的腳步,勾了勾嘴角。他賭贏了。
老九與老十聽了這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和他共上一條船,要不就去告發他。他從小看人眼色生活,對於人心再是瞭解不過了,更何況單純如紙的老九和老十呢?他們衝著義氣二字,都是絕對不會將他告發的。
清雅這下子終於被惹怒了,他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開了,八阿哥卻還拼命地將他們往那沉船上拉。
突然之間,她轉過身去,狠狠地鼓起掌來。
八阿哥見她著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由得愣了一愣。
“身為大丈夫,妻兒受辱,八哥自然是應該提劍上門討個公道的。八哥你且放心,待你過生之後,你的兩個兄弟就是豁出去了,也會為你收屍,讓你風光大葬的;至於府內妻妾,八哥你也不用擔心,有我與圓寧在,短不了他們的吃用。你且放心去吧。”
八阿哥只覺得喉頭一梗,像是有隻蒼蠅卡在了裡面,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清雅瞧著他臉色發青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冷笑。虧得她還以為八阿哥情深意重,可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披著有人情味的大旗的政治家罷了。
若說他沒有為八福晉那掉了的孩子傷心,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可是他傷心過後,立刻便想到了這事帶來的巨大契機。
有了這個立場,他不管怎麼討伐太子,都是師出有名啊!
有了這個痛點,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弱者,需要講究情義的弟弟們伸出援手啊!明知道九阿哥與十阿哥這些年都在疏遠他,他卻利用這點,將他們引了過來,逼上梁山。
清雅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了。
“太子落馬,以九弟與十弟目前的處境,是絕對沒有希望的,可是我卻不同。大事若成之後,鐵帽子王任君挑。”
威逼不成,改利誘了麼?
清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真當別人都是傻的,稀罕什麼鐵帽子王。
“皇阿瑪兒子眾多,不知道八哥為何如此自信?”
八阿哥瞧著清雅有些意動,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九弟妹常年在後院之中,自是不知道的。我大清在關外之時,講究的是選賢任能,所謂嫡長,不過是為了堵住漢人的嘴,才做出來的。如今朝堂內外,除了太子之外,當屬八哥我最有賢名。”
人果然是看得清別人,卻看不清自己的。
清雅瞧了瞧窗外的鳥兒,拽緊了九阿哥的手,搖了搖頭,“如今是關內,不是關外啊!八哥自認為賢名勝過太子?既然如此賢能的太子都坐不穩,又何況八哥呢?春天都已經過去了,八哥的黃粱美夢應該醒了罷。”
說完甩了甩袖子,照樣大踏步的走出門去。
九阿哥嘆了口氣,回過頭去,對著八哥說道,“哥哥,今日就當弟弟們沒有來過吧。”
說完,也跟了上去。
八阿哥呆呆地看著遠去人的身影,他們寧願來日落下隱瞞不報的罪名,也不願意站在他一邊麼?
他,當真就沒有希望麼?不,明明,有那麼多大臣都贊他有賢能,明明都是皇上的兒子,憑什麼那人就可以作威作福,而自己卻只能一輩子卑躬屈膝。
他的額娘是尊貴的中宮皇后,而自己的額娘卻只能在惠妃的眼皮子底下,戰戰兢兢地活著。他不想一輩子都這樣活著。
清雅坐在馬車上,將頭靠在九阿哥的肩膀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適才太過氣憤了,便開口了,你可怪我擅作主張。”
九阿哥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