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勝男又尖叫了一聲,胡小天笑了起來。
霍勝男啐道:“你笑什麼?”
胡小天道:“你叫得蠻好聽的。”
霍勝男道:“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胡小天道:“信。也得等我幫你將最後一根毒針拔出來!”柳葉刀再次切開霍勝男胸膛的肌膚。
霍勝男嗯了一聲,卻想到胡小天剛才的那番話,強忍住疼痛不吭聲。
胡小天道:“我倒忘了,柳玉城曾經送給我一瓶麻藥來著。”這會兒再說還有什麼用。
霍勝男道:“我不用麻藥,這點小傷忍得住!”
胡小天望著她左胸前一個銅錢大小的粉紅色疤痕道:“你過去受過重傷?”
霍勝男點了點頭道:“跟黑胡人打仗的時候,戰場上被一支冷箭射中。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我義父拼命來救我,我只怕早就死了。”說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感傷。
胡小天道:“我回頭幫你將這個傷疤切掉,重新用墨玉生肌膏粘上,瘢痕應該可以消除。”
霍勝男淡然笑道:“不用,對我來說算是一個永遠難忘的記憶。”
第三根毒針入肉很深,應該射到了霍勝男的肋骨內,胡小天必須要分離部分肌肉才能找到針尾。剛才不用麻藥霍勝男能夠忍住,只怕這次不行,他去取來麻藥。
霍勝男卻依然固執地搖了搖頭道:“不用!”
胡小天道:“很痛的!”
霍勝男道:“我忍得住!”
胡小天發現霍勝男骨子裡還有點自虐的傾向,這樣的固執並不僅僅因為是好強,或許她仍然沒能從背井離鄉的痛苦中走出來,想要用疼痛忘記大雍帶給她的痛苦。
胡小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痛苦其實是無法轉移的,想要忘記痛苦,就必須要努力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他開始進行肌肉分離。
劇痛讓霍勝男的嬌軀顫抖了起來。還好疼痛並沒有持續太久,撕裂般的痛楚之後。胡小天用血管鉗準確無誤地夾住針尾,用力一扯將毒針拽了出來。拿起毒針在眼前看了看,又湊在鼻翼前聞了聞,低聲道:“有毒!”
霍勝男道:“你不是給我服用過解毒藥了嗎?”
胡小天道:“雖然吃過解毒藥,可這毒針的毒性厲害,而且入肉甚深。只怕餘毒不能完全肅清。”
霍勝男道:“那怎麼辦?”
胡小天道:“除非有人幫你將毒血吸出來,不過這麼冒險的事情恐怕沒有別人會做。”這廝取完了毒針,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霍勝男的胸膛。
霍勝男焉能不知道這廝是什麼意思,咬牙切齒道:“趁著我沒下定決心殺你之前趕緊從我的面前消失。”簡直混蛋,流氓一個。白摸了人家半天,現在還想做更過分的事情,這麼無恥的話真不知他怎麼說出來的。真當我是無知天真的傻丫頭?這麼明顯的騙局都看不破?
胡小天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霍將軍翻臉也太快了吧,我敢保證我是醫者仁心,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如果你硬要把我往壞處想,我也沒辦法。”這廝取出墨玉生肌膏和金創藥為霍勝男將傷口全部包紮好,霍勝男忙不迭地拿起胸圍,顧不上染滿了血跡重重穿好,看到胡小天仍然望著自己,怒道:“轉過身去!”
胡小天切了一聲,居然聽話地轉過身去:“有什麼好看?我也有啊!”
霍勝男望著他的背影,有種一腳將他踢下去的衝動,不過想歸想,終究沒有付諸實施,一旁的岩石上擺著七根藍幽幽的鋼針,事實勝於雄辯,胡小天的確幫自己根除了麻煩。再看到胡小天肩頭的傷痕,想起胡小天今日在生死關頭不顧一切來救自己的情景,霍勝男的內心不由得感動起來,非但沒有覺得他可惡,反而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