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經到了如廝境地,我也懶得再與命運抗爭,那我不如就眾望所歸,乖乖做個大家都期待的紅顏禍水好了。
唉,真是沒出息呢……
衛琴的眉皺得更緊了,唇也緊抿著。
我以為他就要放棄了,我以為他就要轉身離開了,雖然因為他的無恙而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我又要一個人孤軍奮戰了麼?一想起這個,我的心忍不住忽然有些空洞了起來。
只是突然,一隻手突然伸來,在我發愣的時候,他已經俯身伸手一把攬住我的腰,輕鬆將我帶上馬去。
呃?腦中一片空白,我只能本能抱著他的手臂,以防自己摔得難看。
“放肆!給我拿下!”忽然有人大喊,開口的是君夫人,她皺著眉。
有人立刻上前攔住衛琴的馬,是范蠡。
他就真的那麼想送我入吳麼?
“抱緊我。”衛琴淡淡開口,勒緊了馬韁。
不用他講,我早已經緊緊地抱著他了,我可不想摔下馬去把自己搞得缺胳膊斷腿的。
左手持韁,右手揮劍,衛琴沉著應戰,雖然曾親眼見過他在鬥獸場生生把人撕裂,雖然親眼見過他殺人,只是在他面對那歷史上的著名大將范蠡時,我仍是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衛琴險險躲開一劍,轉身一劍揮出。
“放開她。”范蠡持劍相鬥,冷冷開口,只是從頭至尾,他都未敢看我一眼。為何?因為愧疚嗎?因為他為自己所愛之人,竟去左右無辜之人的人生?
只是現在的他卻不知道,他所左右的人,不是別人,是他曾親口允諾會娶作妻子的人吶!
四周忽然響起一陣呼喝之聲,我大驚,糟糕!吳越護送的軍隊已將我們團團圍在中央!
怎麼辦?寡不敵眾,縱使衛琴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毫髮無傷地逃出這包圍,更何況,他還帶了我這麼大一個拖油瓶!
衛琴狠狠勒住受驚的馬兒。
突然,有什麼從衛琴的袖中滑落。
那是一枚竹簡,簡上的字刺痛了我的眼睛,那上面清楚地寫著兩個名字,“香寶范蠡”,那兩個名字並排而立,靠得那樣的緊密。
猛地想起那一日在範府衛琴偷偷藏起來一樣什麼東西,原來就是那竹簡呢!難怪之後我找了那麼久也沒有找到。
我看著衛琴,抿唇,他故意藏起這竹簡麼?
范蠡也怔怔地看了那竹簡許久,才上前撿起那竹簡,緊緊收入掌中,忽然他抬頭看我,僵在原地,連手中的劍何時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見他如此失神,我微微揚唇,緊緊捉住衛琴的衣襟,“快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趁范蠡發怔之時,衛琴狠狠揚鞭,馬兒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衝了出去。
“放箭!”突然,一個聲音冷冷揚起。
我猛地回頭,是君夫人!那個聲音宛如是地獄的樂章一般,我驚得出了一聲冷汗。
“住手!”身後突然響起越王的聲音,“違者立斬無赦!”他大吼,表面的他一向那樣溫和,就連伯丕代夫差提出要他入吳為臣那樣苛刻的條件,他都可以那樣平靜地接受,可是此時的他卻是那樣急切而聲嘶力竭的大吼出聲。
那一句違者立斬無赦似乎起了很大的作用,眾士兵紛紛放下手中的弓箭,不敢再作造次。
可是,女人當真可怕,當她妒忌之時,她便真的會至人於死地,而君夫人便那聰明的女人,更何況此時勾踐那一句“住手”無疑是火上澆油。當她喊出那一句“放箭”喊出之時,已有一隻箭悄悄瞄準了我。
待我再次轉身之時,我便十分驚恐地發現,一支冷箭正衝著我直直地射了出來,她當真是想要我的命吶!
正在此時,一直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