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又讓身邊的太監賞賜了兩人一些東西,便沒了與她二人說話的興趣,揮了揮手,就讓人將她二人帶了出去,看著陸晥晚離開的背影。李琰面上的神色若有所思,半晌之後,才對著身邊的心腹太監李德章說道:“去查查這個丫頭,朕總覺得她有些古怪,從頭到尾,不管朕問她什麼話,她的神情似是都沒有變過,實在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沉著啊。”
李德章自然覺得皇上太過謹慎了些,不過一個小小女妓,就算與眾不同些,那又能怎樣,不過既然皇上感興趣,他這做奴才的,自然要照辦。
陸晥晚被人帶出房間,緊繃的神經才總算是放鬆了許多,兩人回到專門為教坊女妓安排的位置上,秦琴已經在那裡等著她們了,見二人平安回來,似是鬆了口氣的模樣,又與帶她們來的太監送了些銀子,好生感謝了一番。
待那幾個太監離開,秦琴才立馬拉了兩人到面前,急切卻又謹慎地與她們問道:“沒什麼事兒吧?”
紅芍此時的情緒很有些激動,立馬搖了搖頭,回道:“沒事,沒事,教習您不用擔心我們,皇上待咱們可和善了,既不怪罪我們,還賞賜了我們許多東西呢。”秦琴聽完之後,卻是看向陸晥晚,似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教習您放心吧,確實沒有什麼事。”陸晥晚與秦琴安撫地笑了笑,如實說道。
秦琴這才完全放下了心來,拉著兩人在椅子上坐下,十足慶幸地開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今兒也算是有驚無險了,這金明池你們也難得來一次,就好好看看龍舟競渡吧。”
陸晥晚自是點頭應下了,將視線轉向面前的金明池,面上似是在專心看著表演,只是腦子裡卻在想著另外的事,上輩子自己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認識李琰的,當時湘君的事件也才剛剛過去,按道理李琰應該是不會再相信教坊中的女妓了,但當時他對自己,卻是表現得格外有興趣,幾乎是只要自己答應了,就可以進宮得到一個位份,現在想想,陸晥晚覺得像李琰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光光只為外貌所迷惑的,或許他其實還有另外的目的,只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妓,能有什麼讓他可圖的呢,她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這點,索性也便不再想了,反正前世的事情也不會在今生再重演了,繼續糾結那些也是毫無意義,就好像今日,她與李琰再度相見,亦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坐著看了一會兒龍舟競渡,陸晥晚便感覺到一股尿意襲來,便對身邊的秦琴說道:“教習,我去散散(此處特指上廁所)啊,很快回來。”
秦琴怕陸晥晚對此處不熟,便關心地問道:“要不要我讓個人帶著你去?”
陸晥晚搖了搖頭,“這兒我以前也來過,知道那地方在哪兒。”
秦琴這才點了頭,又是囑咐了幾句,讓陸晥晚自己小心。金明池佔地不小,所以各處茅廁也建了許多,陸晥晚走了沒一會兒就尋到一處,很快解決完,便朝著來時的路返回,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被人一聲喝住,“站住!”
陸晥晚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便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很快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逼近自己,待那群人走到了她身後,她都沒敢抬頭,只看到自己面前那雙暗紅色的翔雲靴。“我剛還以為是我認錯了,沒想到還真是你。”
認識的?陸晥晚腦子裡有些漿糊,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便叫苦不迭,低著頭不敢再看,慶幸自己方才為了省麻煩,又戴上了面上,便裝著一臉迷茫地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您認識奴嗎?”
面前的人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帶了些惱火,“別以為你化個妝,戴個面紗我就不認得你了,綰綰,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啊。”
陸晥晚正想著該怎麼應付眼前這個麻煩呢,不遠處又是走來了一群人,帶頭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