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粉不懂,她只是想將他訓練成她想要的男人,一個最強的男人,這又有什麼不對?
“阿悔,我不是……”
“只要我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任務,你就會對我好,就會正眼看我,甚至陪我一夜。算起來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這幾年的鞭策,我在黑道也無法立足。”只是這樣的日子就快走到頭了,他對黑道已經麻木了。
不是厭惡,不是反感,是麻木。
任何殺戮都再也激不起他的反應,他不想再繼續這種日子。
“快點說!到底是什麼任務?”完成這項任務,如果他還有命回來,他想離開黑幫,做一點想做的事。
幹什麼好呢?
開一家房屋中介公司?沒準康柔翰真正嫁人的時候能碰見她領著未婚夫去選房。
他神情閃爍,根本沒有專注於她。阿粉不依不饒地歪倒在他身上,企圖拉回他的全副注意,“阿悔,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難道我除了會讓你去完成任務,就不會再為你做其他什麼嗎?”
想想看,這幾年她的確只會對他下發命令,從未站在平等的高度等待過他的回應。若不是那個病女人橫插一槓,也許直到今日她還沒有意識到遊戲已經變質,已經不是她想要的那個味道。
她想追回她要的感情,因為她想那樣,所以她認定自己一定能辦到。
“阿悔,我要你愛上我,這就是我給你的任務。”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像看著一個怪物,“你喝醉了。”
“我沒醉。”阿粉倒希望自己醉了,“我要你愛上我,我要你這輩子都愛著我,永遠也離不開我。”
她沒醉,她只是瘋了而已。嚴悔推開她,給自己倒杯酒,也許酒精可以讓他清醒,“這個任務我無法執行,你還是另找合適人選吧!”
他敢拒絕?阿粉像一條蛇纏上他的身體,再柔軟的蛇也足以勒死最強壯的男人。在她手裡,沒有愛,只有死或是活著。“嚴悔,你知道幫裡的規矩,一旦下了命令,只要你還是幫裡的人你就必須執行,除非你想死——你想死嗎?你想死在我手裡?”
論明刀明槍的真功夫也許阿粉不如嚴悔,但一個女人想要殺死一個男人卻多得是辦法。
嚴悔並不想死,他並非生來就是一條鬥魚,戰鬥了這些年,他有權利擺脫這種生活,做一個真正的人,而非鬥魚。
“身在幫裡必須聽你的命令,如果我離開呢?”
甩出的酒杯被牆壁砸得粉碎,嚴悔註定要走出阿粉的陰影。
夜很深,墜墜得壓著胸口。嚴悔一步步向家走去,他走得很慢,好像目的地不是他的家,而是他的墳地,他害怕走進的地方。
姐死了以後,對家,他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
偶爾,也有例外,康柔翰住在家裡的那段日子,他在外面忙完了就急趕著回家,心裡想的是有個人在等我。
因為等待,回家的腳步變得匆忙。沒有了那種等待,家……也就不再是家了。
腳步停在家門口,對著門,他沒有掏鑰匙。就在樓梯口坐一會兒吧!家裡的沙發也是冰冷的,不比樓梯暖和。
這樣一個人待著有利於他想事情,他需要想想,想想不做鬥魚,他能做什麼。
沒有學歷,沒有工作經驗,沒有足夠投資的錢,沒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撐,他到底能做什麼呢?
做護工怎麼樣?照顧康柔翰的那段日子,他覺得自己還蠻有做護工的資質。
也許他真的可以做一名護工。
雙手枕著後腦,他靠在門上……
砰——
咚——
哐——
哪個該死的小偷撬開了他家的大門,害得他摔在地上?
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