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約克遜彷彿又回到了,當時協會討論到最後,安澤出了一道題,分析一個病例時的場景。
他習慣性的有點緊張。
他之前參加那個協會的時候,本著中醫特別無能,無用,打算過去大殺四方,揭穿中醫的詐騙。
他剛說了中醫無能的時候,安澤就是這麼看著他的。
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他至今還記得。
他這個年齡,這個醫術,在自己國家,不說首屈一指,也是數一數二,還從來沒被一個毛頭小子,以那種高高在上,漠視的眼神看過。
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挑戰了。
可當他被紮了幾針,一動不能動的時候,再扎幾針,流口水的時候,他後悔了。
但他說不了話。
只能繼續被扎,直到扎的他想上廁所,膀胱都要憋炸的時候,安澤給他拔了針。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一個胳膊脫臼的人,用力一掰,那人胳膊就好了的時候,他就決定,一定要拜師,一定要學習。
那段時間,他跟著學習,體會到了中醫的奇妙之處。
他甚至都不想回來。
可沒辦法,安澤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回國,他就再也沒見過安澤,神知道電話都沒記下。
現在,神終於再次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一定要抓住。
“安……老師。這個患者平穩,她應該,大概沒什麼事!”
約克遜看著安澤眼神越來越兇,眼裡像是有刀子射過來,他說話,越來越虛,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擦了擦汗。
“那屬於哪種脈相?”
約克遜擦汗的手停頓了一下,想了半天,沒想起來,汗像瀑布一樣,一滴一滴落下來。
“嗯?”
這一聲反問,弄得約克遜頭埋得更低了,頭都不敢抬。
約克遜的學徒看著自己老師,那像是上課沒好好聽講,被老師要求站起來回答問題,茫然無措的樣子,沒感同身受,反而拿出手機拍上了影片,要發給自己的師兄師姐看看。
“嘿嘿嘿!”
他捂著嘴轉過頭,笑的開心。
老師啊,你也有這時候啊!
“安老師,對不起,我忘了!”
約克遜雖然熱愛中醫,可他一沒有老師,二沒有時間,只能空閒的時候,偷偷看看。
可畢竟年紀大了,記憶力不行了,看了好多遍,仍然記不住。
安澤竟然當場開始了教學,小老頭嚴謹的拿著筆記記錄下來,偶爾還會根據安澤的指示,重新號脈。
安澤也沒有辦法,他們在國內,就算是最快的飛機趕回來,也要十幾個小時。
現在小一諾具體情況,還是要透過脈相確定,這會兒就有一個學過基本功的人在,他正好利用起來。
簡誠抱著小一諾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又給她蓋上一個小毯子。
張川變成了人形的手機支架,拿著手機拍這拍那。
簡誠則拿著一個小扇子,偶爾給小一諾扇扇風,驅驅蚊蟲。
實際上,他也是多此一舉。
小一諾陷入昏迷的時候,大蛇就已經出來,整個身體將小一諾包裹在裡面,保護她不被傷害。
小人也站在小一諾的腦袋邊,看了看她,又轉身防備在周邊。
一人一蛇,像是守護神一般,守護在小一諾周邊。
而此時,大蛇又變成手鐲,一動不動的盤在小一諾的手腕上假寐。
小人則趴在小一諾的胸口上,翹著個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嘴裡就差叼一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