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毓爍眼中若有所思,在城樓上觀察了一番鳳軒士兵的打發之後,他眼裡的憂色更濃。
暗影早已尾隨耶律飛鷹而去,多年的默契,不需言語,彼此心知肚明。
這樣一手漂亮有力的槍法,每一槍出鞘,必有死傷。饒是如今少了內力這層玩意作保障,耶律飛鷹仍舊是傲視群雄的主宰。
暗影慣用的是劍,漫天舞動的劍影,屢屢讓敵軍望之卻步。然而不論他的招式有多麼奏效,他始終盯著的,不過是眼中那紫袍束身的男子。
體內的熱血在沸騰,獠牙之下,男子的神色愈加冰冷。寂涼如雪的眸子,恍若夜晚那薄涼的月色。
戰!再戰!這裡是你無比熟悉的土地不是嗎?
耶律飛鷹的招式間帶著七分的勢不可擋,三分的視死如歸。
不知何時有人往他臂上的傷口處添了一劍,耶律飛鷹一個反扣手將那人斬下馬去。
意識有半刻的遊離,錯怔之間他仿若看到了那乖巧的女子朝著她快步跑來。
不過——幻境!
“王兄。”耶律毓爍一聲爆喝成功讓耶律飛鷹醒來。
顧也不顧自己臂上的傷,耶律飛鷹一個迴旋,槍尖所指,又是數條人命覆滅。
這一場戰役之中,鳳軒一方的鐵騎越發壯大起來,源源不斷的補給讓蒼遼一方開始出現弱勢。
數十名銅甲敵軍在耶律飛鷹身周圍了個密集,耶律飛鷹聽其中一人道:“皇帝陛下有令,取北寧王項上人頭者,必有重賞。”
一句話落下後,敵軍們個個像大哥雞血似的,耶律飛鷹苦笑,暗影則是飛身躍入了包圍圈,朝著耶律飛鷹道了聲:“王爺,屬下救你出去。”
耶律飛鷹半點不敢放鬆,畢竟如今敵我勢力懸殊,僅憑他與暗影兩人,能不能躲得開這番圍剿還很難說。
對方用的是一個陣法,鳳軒元史上記載的一種陣法——天宮門陣。
說起來這陣法當真是個挺邪門的玩意,此時耶律飛鷹和暗影只見那數十名銅甲敵軍各自在自己的手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湧出,再有那不起眼的不知是誰念動了某種咒語。鐵騎們圍著耶律飛鷹兩人開始轉動,不過須臾的功夫,竟是連暗影都有幾分眼花繚亂了起來。
其餘人皆是自顧不暇,哪裡有人還有空檔來管這邊的兩人?暗影勒令自己必須清醒,必須——清醒!
攜著耶律飛鷹,暗影便想從那上方突圍,而在這時,鐵騎之中有十名弓箭手手中拉滿了的弓對上了那空中兩人。
耶律毓爍從另一側望見了這番情形,卻全然沒料想到此刻這陣法之中是如何的形式危急。
遠在千里之外的凝兒右眼皮一條,一陣心悸湧開。臉色瞬間煞白,她此刻只恨不能立即飛奔到了戰場。
捂住了自己的心房,有種陌生的痛感在她的體內遊走。小堯兒進門時整個人直往她的身上蹭,她卻是沒了和小傢伙打鬧的心思。
只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凝兒的唇上已是無半點血色,額角有細密的汗水湧出,她眨了眨眼,隱約有種自己好像快死了的預感。並且這預感,這般真實。
小傢伙何時見到過孃親這般脆弱的模樣,小臉上一慌,他趕緊離了孃親的身側去喚了人來,“藥王奶奶,清音姨姨,你們快來啊嗚嗚……藥王奶奶,清音……”
凝兒半個身子倒在了桌面上,她手中原本攥著的絹帕也被風飛走了去。
察木清音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凝兒的寢殿時,便見凝兒像極了一具沒有生命的破娃娃,所有的生機,在她的身上再也覓不到蹤跡。
“凝兒,凝兒……”清音輕拍著凝兒的側頰,語氣的慌措任是誰都聽得出來。
藥王來到凝兒的廂房時趕緊上前去給她摸了脈相,只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