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收回最後一抹金黃,夏觴開著車,往約定的地點去。從後視鏡裡看見,接沈清石和蓋瑞上了黑色的別克,應該是韓築城的車,因為沈清石說,要介紹韓築城和蓋瑞認識。
夏觴撇撇嘴,對著後視鏡擠眉弄眼:“這些生意人!滿腦子都是生意。”
拐過街角,黑色的別克,消失在視線裡。繼續前行,暮色逐漸降臨。
………………
齊軒妄走到約定的公車站臺時,夏觴已經斜靠在車邊等著了。臉上的神情不是齊軒妄想象中的玩世不恭,而是有些小心翼翼。這牽動了她敏感的神經,讓她也有些拘謹。
夏觴給她開了車門,是副駕駛座。齊軒妄坐了進去,卻依然搞不清自己是更願意坐在她旁邊,還是情願坐在後座。她下午收集起來的勇氣似乎在逐漸流失。
車子平穩地啟動,行進。沉默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讓人透不過氣來。夏觴虛長2歲,總算還會些應對。問道:“要聽音樂嗎?”
齊軒妄不自覺地又想起,那個晚上聽到的不知名歌曲,於是微笑著點頭。夏觴按下CD開關。2號匈牙利狂想曲的旋律流瀉而出。
“這是我自己彈的,一個朋友幫我做的CD。”夏觴以這句話打破了籠罩著兩人的沉默迷障。
“我不太懂音樂,可是覺得很耳熟,這是什麼曲子?”齊軒妄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們得到了一個安全的話題,切入點也很合時宜。
“你可能看過《貓和老鼠》,就是那個好玩的動畫片。”夏觴笑容逐漸輕快起來。齊軒妄轉頭的時候看見了她的側臉,頓時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不自然地轉而正視前方,並給出答案:“看過啊!”
“記不記得,貓彈鋼琴,老鼠在鋼琴上搗亂的那段?”夏觴縮縮脖子,一幅心嚮往之的表情。
齊軒妄脫口而出:“你彈這個曲子,那你和貓一樣了。”說完,又覺得不妥,臉上泛起紅暈。夏觴發現了她的窘態。“喵喵——”她像模像樣地學著貓叫,逗樂了齊軒妄。車內的氛圍逐漸輕鬆起來。
“軒妄是學什麼專業的?”夏觴隨口問。
齊軒妄認真答著:“化學。”
“居里夫人?”夏觴的反應純屬下意識。
齊軒妄逗趣道:“科學怪人。”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齊軒妄為彼此漸漸熟悉,而暗自雀躍。
夏觴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到沈清石幫她償還了兩期信用卡的帳單,於是半真半假地回答:“如果我說是被人包養的,你信不信?”
齊軒妄想到了那六萬塊錢,還有那筆交易,臉色黯了一下。夏觴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挽救:“開玩笑的,我現在沒工作,我爸爸負責養活我。”
事實上,嚴格說起來,現在養活她的是沈清石,但夏觴覺得沒必要跟齊軒妄解釋這個。
在氣氛可能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前,車子到了桃木西餐廳的門前。夏觴下車去,幫齊軒妄開門。這是伺候愛擺架子的沈清石養成的習慣,她總是要夏觴繞過來,幫她開車門。
夏觴猶豫了一下,還是牽起齊軒妄的手,領著她走進桃木西餐廳。侍者認識夏觴,給她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周圍被綠色植物和裝飾物掩映,不太能看到周圍的環境,夏觴一向愛坐在這裡,因為可以安靜地就餐。
齊軒妄沒在桃木吃過飯,夏觴細心地詢問了她的飲食習慣,然後給出了建議。她採納了夏觴的建議,點了牛排做主菜,把配菜和湯交給侍者來推薦。夏觴抓抓頭髮,決定吃魚,因為上次吃五分熟牛排的痛苦經歷還記憶憂新。
因為兩人都不說話,等待上菜的過程顯得有點漫長。夏觴環顧餐廳,整個餐廳裡,凡是她看得到的角落,所有人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