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能讓人身臨其境。
杜蘭並沒有看她的反應,自顧自的說著:“……後來他問我還有沒有,我說有,你要我全都給你。他提著袋子就往外走,我拉住他問他哪去,他說我要給小師妹送月餅去。我也不攔著他,就跟著他打車一起回了學校,他坐在女生宿舍樓底下抱著一袋子的月餅緊緊盯著每一個路過的女生看,尋找他的小師妹。等到宿舍都熄燈了,他終於忍不住問我,晨曦怎麼還沒下晚自習?我才對他說,你怎麼這麼傻啊,晨曦已經畢業四年了……”
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掉下來。
記憶中有一年的冬天,下了整個冬季最大的一場雪。暖氣很燥,她把整個身子連頭一起埋進了棉被裡,想暫時和這個世界隔絕。
“哎呀,樓下幾個男生堆了個雪人!”
“咦,原來不是雪人,會動!是活人!”
她緊緊的捂住了耳朵,舍友的聲音隆隆作響,像是隔在了窗外的呼呼風雪聲。
杜蘭突然跑到她們宿舍,走到她床邊把她身上的棉被一掀,把她拉了起來,拖著穿著單薄睡衣和拖鞋的她就往樓下走,晨曦甩開了她的手說,“師姐你饒了我吧,這樣幾次他就會死心了。”
杜蘭將她一把推在牆上,憤怒的說:“你有點人性吧!這麼冷的天你就讓他在底下站了三個多小時!你是想他死心還是想他死啊!他明天就離校了,你就跟他見一面又能怎樣!與其這樣僵持不如你現在就下去罵他一頓,打他一巴掌,讓他滾!”
杜蘭硬生生的把她推到了沈寧南身上,晨曦冷得發抖,抬頭一看,他的發上眉上身上落滿了雪,嘴唇已經是青紫色。
看到她只穿著一件單衣就下來了,他僵硬的拉開駝色的羊絨大衣的衣襬裹住了她,但即便是100%的羊絨也沒能溫暖住他的身體,她也絲毫感不到一點的熱量,雪花一朵一朵鑽進她□的脖頸,徹骨的冷。
她想掙脫,他卻不放,只是將她的頭按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緊緊的抱著,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要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多吃點飯,別隻打一兩,至少要打二兩……”他冰涼的手摸索上她的面頰輕輕掐了掐,“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把你養胖了這麼一點,要維持這樣……我這裡……”他艱難的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塞進她手裡讓她握好,“我的飯卡里還有點錢,你不捨得打你的卡,就用我的打……”
她無法再聽他多說一個字,狠狠的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跑上樓,跌坐在黑暗冰涼樓梯上,手心裡捏著那張飯卡,抱膝痛哭,痛到不能自抑。
後來她查過那張飯卡,裡面有8000多塊錢,他是計算過的,吃到畢業足足富裕,只是她從來也沒有打過那張卡,只是一直放在抽屜裡,等到畢業學校退飯卡錢的時候將它全部取了出來,一直放在了一個定期存摺裡,好幾次急需錢的時候,她都想了又想,還是咬著牙又塞了回去。
杜蘭目光軟軟的看著她的眸子,“從那天后我知道他一直都沒有忘掉你,他只是把感情埋得很深很深,只會在失控後才會將它挖出來緬懷。第二天他跟沒事人一樣,好像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他還興致勃勃的帶我去珠寶店買了一個戒指送我,很大一顆鑽石,他說他要和從前的他告別。其實只要是他給的,哪怕一個可樂罐的環,也足夠讓我安心。”
“我們一直都很相敬如賓,少了些激|情,但是這樣的平淡讓我覺得已經很滿足,可是最近這一兩個月,他又變得很奇怪,我給他打電話他總是不接,每天回來得很晚,我主動要求親熱他總是推脫說他很累,我以為只是他剛升了職,工作壓力大。直到我看到他發給你的簡訊,我知道他又遇見你了,你又讓他死灰復燃了。他一直都是過去那個沈寧南,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