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肩緊緊抵著艙壁那冰冷且質感粗糙的銅質浮雕,觸手處能清晰感受到浮雕紋路的起伏,莫辰禕的指節用力地卡在我第三根肋骨下方,帶來一陣微微的痛感。
遊艇大幅度地傾斜著,水晶吊燈在地面投下破碎的菱形光斑,那些光斑如同靈動的精靈,隨著船體劇烈地搖晃,編織成扭曲變幻的萬花筒,發出微弱的光影閃爍聲。
“數到三換手。”莫辰禕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的喉結擦過我額角,帶著溫熱的觸感,他襯衫第二顆紐扣堅硬地嵌進我鎖骨凹陷處,咯得我有些生疼。
我們像兩枚逆向旋轉的齒輪,在九十度傾覆的走廊裡艱難地一寸寸挪動,每挪動一步,都能聽見腳下地板發出的嘎吱聲。
他左手緊緊攥著扶手,右手始終溫柔地護在我後頸,那裡有緬甸雨林毒蚊留下的疤痕,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遞過來。
霜尖銳的尖叫聲如同一把利刃,從宴會廳方向炸開,我耳膜被震得生疼,此時我正用鞋跟死死勾住消防栓的鐵環,鐵環冰冷的觸感從鞋跟傳來。
“是克拉肯!觸鬚纏住了螺旋槳!”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揮舞著撕爛的蕾絲披肩,將香檳殘液潑向舷窗,香檳飛濺的聲音清脆悅耳。
露蜷縮在波斯地毯柔軟的流蘇裡,珊瑚項鍊斷成硃紅色的雨,珠子散落的聲音叮叮噹噹。
侍應生托盤上的魚子醬罐咕嚕嚕地滾落在我腳邊,黑珍珠般的卵粒在柚木地板上劃出粘稠的軌跡,還能聞到魚子醬那淡淡的腥味。
雪的白皮鞋出現在我餘光裡,他指尖的熒光粉在暗處洇成鬼火般的幽光,散發著微弱的熒光閃爍聲。
“知道泰坦尼克號怎麼沉的麼?”他陰陽怪氣地說著,皮鞋尖碾碎一顆魚子醬,發出輕微的爆裂聲,俯身時領帶夾的藍寶石在燈光下晃得人眼疼,“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老鼠......”
莫辰禕的肘擊快得像巴厘島雨林的竹葉青,只聽見“嗖”的一聲,雪的後腰撞上裝飾壁爐的大理石臺面,黃銅燭臺應聲而倒,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我聽見自己不受控制地笑出聲,那笑聲混在金屬扭曲的嘶吼裡顯得格外清脆,我的心也跟著這笑聲有些顫抖。
韓國貴婦團舉著鑲鑽手機拍攝時,雪領口別的山茶花正落在我的馬丁靴下,我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快意。
這時,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莫辰雷之前跟我提過一些關於神秘線索和字母的事,或許這混亂的場景與“極樂世界”有關。
“第八個字母。”莫辰雷突然拽著我撲向右側,整面裝飾鏡在我們身後爆成銀色雪崩,玻璃破碎的聲音震耳欲聾。
鏡中映出的雪正狼狽地抓扯窗簾流蘇,他精心打理的背頭散成溼漉漉的海藻。
看著這滿地的碎片,一片狼藉的場景,我突然覺得這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而“極樂世界”或許是擺脫這一切的關鍵,於是我對著滿地碎片比口型:極樂世界(Elysium)。
通風口的鐵網被莫辰禕用領帶夾撬開時,一股暹羅灣暴雨前夕特有的鹹腥味撲鼻而來,還能聽見鐵網被撬開時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熒光塗料在管道內壁蜿蜒如星河,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某個瞬間我錯覺回到了仰光的翡翠礦洞——那時他也是這樣用身體替我擋住塌方的碎石。
“抓緊。”他突然將我整個人圈進懷裡,我後頸撞上他胸前那溫潤的翡翠吊墜,遊艇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巨輪正在被深海巨獸的利齒啃噬。
我的髮絲纏住他腕錶錶冠,秒針跳動聲與心跳聲在耳膜共振,彷彿是命運的鼓點。
雪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上層甲板,他舉著微型攝像機對準我們,我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莫辰禕突然拽著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