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合院,籠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寒意絲絲縷縷地滲進每一處角落。李陽如往常那般,早早起身,呵出的白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消散。他熟練地拿起掃帚,清掃著院子裡昨夜被寒風吹落的枯枝敗葉,動作看似有條不紊,可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頭。
最近幾日,一種莫名的被窺視感如影隨形,讓他渾身不自在。每一次不經意的轉身,眼角餘光總會捕捉到一抹迅速移開的身影,或是在門後一閃而過的衣角,或是從窗戶縫隙中匆匆收回的目光。起初,李陽還心存僥倖,只當是自己太過敏感,可次數多了,他心裡便有了底——定是大爺們對他的懷疑再度加深,暗中派人盯著他呢。
李陽不動聲色地掃著地,腦海裡卻如走馬燈般回想著近期的種種言行。是那天在山林裡被三大爺撞見?可當時自己只是在採野菜,行為並無不妥。又或是給外村人分野菜那件事?但在這災荒之年,互幫互助本是常理。他眉頭緊鎖,越想越覺得蹊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讓大爺們再度對他起了戒心?
掃完地,李陽將掃帚放回原位,抬眼望去,只見二大爺劉海中正站在自家門口,佯裝整理著那輛破舊的腳踏車,眼睛卻時不時往他這邊瞟。李陽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主動走上前去打招呼:“二大爺,起這麼早,這是要出門啊?”
劉海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又恢復了那副平日裡的威嚴模樣,清了清嗓子道:“嗯,有點事兒出去一趟。你這一大早忙裡忙外的,倒也勤快。”說著,眼神在李陽身上打量了一番,似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李陽心中明鏡似的,卻故作不知,笑著回應:“二大爺,這不是閒著也是閒著,院子乾淨點,大家住著也舒心。您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劉海中敷衍地點了點頭,隨便應了幾句,便推著腳踏車匆匆離開了。
望著劉海中離去的背影,李陽收起了笑容,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深知,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必須儘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一旦大爺們的懷疑徹底轉化為敵意,自己在這四合院可就再無立足之地了。
李陽回到家中,坐在那張有些搖晃的木桌前,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之前為了打消大爺們的疑慮,所做的種種努力——主動透露“秘密”,幫大爺們幹活,熱情對待鄰居……可如今看來,這些似乎都不足以讓大爺們徹底放下戒心。
突然,李陽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決定從那份引發懷疑的檔案入手,既然大爺們對檔案的內容心存疑慮,那他就想辦法找到檔案的真正主人,或者弄清楚檔案的來龍去脈,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主意已定,李陽立刻行動起來。他仔細回想那天識字先生看完檔案後的異樣眼神,直覺告訴他,識字先生或許知道些什麼。於是,李陽決定再次拜訪識字先生,探探口風。
李陽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門朝著識字先生家走去。一路上,他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發現有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李陽心中暗自冷笑,加快了腳步,想要甩掉這個“尾巴”。他拐進一條小巷,趁著那人還沒跟上來,迅速躲到了一堵牆後。
不一會兒,那人匆匆拐進小巷,四處張望,一臉焦急。李陽定睛一看,竟是四合院的一個年輕後生,平日裡和三大爺走得很近。李陽心中瞭然,等那人走近,突然從牆後閃出,嚇得那後生差點叫出聲來。
“你跟著我幹什麼?”李陽板著臉,冷冷地問道。後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李陽見他這副模樣,也懶得再追問,警告道:“回去告訴三大爺,別再派人跟著我,我李陽行得正坐得端,沒做過任何虧心事。”說完,李陽轉身大步離開,留下那後生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