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驚心動魄、猶如噩夢深淵般的經歷過後,秦明、阿強和那個小夥子,彷彿心照不宣地達成了一份無聲契約,要把這段駭人的遭遇深埋心底,絕不再向旁人吐露半個字。只是啊,那恐怖至極的記憶,卻好似甩不掉的鬼魅,死死黏在他們的靈魂上,頻繁地在睡夢中肆虐,將他們的心神攪得支離破碎、不得安寧。
秦明回到家中,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瞬間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以往那個會和妻子嘮家常、分享趣事的他,仿若人間蒸發。每當日頭沉落,夜幕如墨般緩緩鋪開,秦明的腦海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隻從湖底突兀伸出的蒼白手掌,還有那股能直直鑽進骨髓、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臭氣息。他的妻子心思細膩,早早察覺到了丈夫的異樣,滿心擔憂地湊到跟前詢問:“老秦,你這是咋啦?是不是碰上啥煩心事了,跟我說說唄。”秦明張了張嘴,喉嚨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那些恐怖的畫面在嗓子眼兒打轉,最終只是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含糊說道:“沒啥大事,興許是累著了。”
阿強這邊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平日裡可是出了名的膽大豪爽,天不怕地不怕,可經此一遭,往昔的那份自信與從容,就像沙子從指縫間溜走,消失得無影無蹤。工作的時候,他常常兩眼發直、魂不守舍,以往信手拈來的任務,如今也頻頻犯下低階錯誤,惹得同事們側目不已。朋友們約他出去瀟灑放鬆,電話那頭的他總是支支吾吾,找各種牽強的藉口推脫,寧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對著牆壁發呆,沉浸在恐懼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至於那個小夥子,更是被恐懼的深淵徹底吞噬。他每天都覺得有雙隱匿在暗處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不管走到哪兒,都好似被一股陰森的氣息籠罩。夜裡稍有細微的動靜,哪怕只是風拂過窗戶的輕響,都能讓他瞬間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浸溼被褥。那枚詭異玉佩的影子,像是在他腦海裡生了根,無時無刻不在晃悠,宛如一道惡毒的詛咒,把他的生活攪得不得安寧。
有一天,秦明在街上偶然撞見了小夥子。此刻的小夥子面容枯槁憔悴,眼眶深陷,眼神裡滿是無助與驚惶,好似一隻驚弓之鳥。
“大哥,我覺得那東西不會放過我的。”小夥子嘴唇哆嗦著,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透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秦明趕忙安慰,可自己心裡也虛得很:“別自己嚇自己,也許只是我們的心理作用。經歷了那種事,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來正常,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好了。”話雖這麼說,可秦明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打著顫。
沒成想,不久之後,阿強突然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秦明,聲音急切慌張得好似要衝破聽筒:“秦明,不好了,那小夥子失蹤了!”
秦明腦袋“嗡”的一下,心急火燎地立刻趕到阿強那兒。阿強在小夥子家門口來回踱步,瞧見秦明,一把拉過他就往屋裡拽:“我今天尋思著去他家看看,誰知道門沒鎖,一進去,好傢伙,屋裡亂得像遭了賊,東西扔得到處都是,可人卻不見蹤影了。”阿強急得額頭上青筋暴突,眼睛裡滿是焦慮。
兩人不敢耽擱,在街坊鄰里間四處打聽小夥子的下落,問了一圈又一圈,嗓子都快喊啞了,卻依舊毫無頭緒,就像一頭扎進了濃稠的迷霧,找不到方向。
就在他們滿心絕望,感覺被黑暗徹底籠罩的時候,秦明收到了一封神秘兮兮的信件。信封上乾乾淨淨,沒有寄信人的地址,他哆哆嗦嗦地開啟,裡頭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寫信之人在極度恐懼的癲狂狀態下倉促留下的。
“大哥,救我!我在湖邊的廢棄小屋,它又來了!”寥寥數語,卻讓秦明和阿強瞬間寒毛直立。
兩人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朝著湖邊狂奔而去。一路上,風聲呼嘯,好似有無數怨靈在耳邊哭訴,更添幾分陰森。
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