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宇卻沒有管他有什麼想法,他剛才打了那一架,喘的有些厲害,彎下腰將權勻的胳膊一扯,生生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而後拽著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人群外面走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人群整個寂靜如死,見到韓景宇過來,慌亂的讓開了一條路。
權勻膝蓋上都是腫塊,疼的根本站不直,韓景宇拉著他上樓梯,每一步都是鑽心的疼——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咬牙忍住了。
韓景宇拽著權勻離開了操場,權勻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模樣太不堪入目,走到中途甩開了韓景宇的手,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韓景宇站在門口等他。權勻走出來的時候,又是那副深沉的神色了。
權勻認識韓景宇,且記得十分清楚,他不知道這如同神兵天降的韓景宇為什麼要救他。
韓景宇見到他出來了,見到他確實是沒有什麼事,就對他說,“你自己找個地方躲一下。”說著韓景宇轉頭就要走。
權勻一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問道,“那你呢?”他剛才,分明,分明看見韓景宇在混亂中捱了好幾拳,好幾腳。他受了那拳腳,才知道有多麼的重,可是為什麼韓景宇現在表現出來的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呢?
韓景宇沒有理他,直接走了。
權勻看著他走了,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往寢室去了。
權維成半個小時之後趕到了學校,他一路上給權勻發了不少資訊,到方才,權勻才回了一條,只說自己沒事,現在在寢室裡。權維成開車直接闖進了學校,停在了權勻的宿舍樓下,權勻被人一頓狠揍,權維成一進來就看到了權勻鼻青臉腫的模樣。
“你這小畜生,這次把自己玩折了吧!”權維成罵罵咧咧的,一直提起來的心卻是因為見到了權勻而放了回去。
權勻還在跟他置氣,一句話都不說,權維成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見到權勻沒事,撂下了幾句不近人情的話就退了,站在宿舍門口等他的鐘源直搖頭,都這德行,這兄弟關係能好才奇了怪了!
權維成跟鍾源上了車,今天經過了這事兒,權維成這一次算是又走不了了的。
兩人正坐在車裡,還沒啟動的時候,聽到幾個回宿舍的男生討論起今天操場上的事,權維成聽愣了,鍾源也愣了。
其實那兩個男的也是道聽途說,只知道是一個新生跟幾十個老生打架把另一個惹了眾怒的新生就跑了——這樣聽起來就像是添油加醋的話卻叫權維成跟鍾源下意識的就對視了一眼。
鍾源連忙給韓景宇打了電話,韓景宇能以一當十他知道,但是這個數目再翻了個番的話,就說不準了。
韓景宇沒接電話,鍾源急了,連連的又撥了幾個電話過去,到了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韓景宇接了。
鍾源開頭第一句就是問,“你現在在哪?”
韓景宇答的含糊,“在學校。”
“學校哪兒啊?”鍾源是要問到底了。
韓景宇也沒有什麼要藏著掖著的事,見到鍾源追問,他也直接說了,“醫務室。”
鍾源覺得心都跟著抖了一下,然後他馬上就拽著權維成下車了,權維成剛剛也聽到了那三個字,對於那個把他弟弟從一堆人手裡救下來的人,他還是有些感激的。
他只是有些感激,鍾源卻已經是十分的焦急了。
鍾源把這個學校摸得七七八八了,偏偏就是醫務室沒怎麼去過,問了一路,問的鐘源都要吼人的時候,鍾源總算是找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裡,韓景宇正袒露著上身,讓別人給他身上的傷口上藥,他沒有什麼外傷,胸口和腰間卻有幾道顯眼的淤青痕跡,醫生在給他處理這些傷口。
鍾源進來一看到韓景宇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