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把鑰匙,所以不好區分,他把手機拿出來,按亮了去找。他的身影,因為手機光的輝照,而落到了牆壁上,裹挾住另一個人的身影。
沈琛把那把鑰匙找到了,抬眼去看家門口的鎖眼,他剛看了一眼,看到栓在自己門口那重重的鐵鎖,愕然了一陣,感覺到身後有人的呼吸聲響起,他慌忙的轉過身去看,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手臂就被一雙胳膊抓住了,手機從他手中掉出來,落到地上,那上面的光還沒將那個人的輪廓全部勾勒出來,就被一隻腳狠狠的踩碎了。
“咔噠——”
手機屏四分五裂,那是下了極重的力道,有點類似於骨頭生生被折斷的聲音。
沈琛明知道看不見,還是極力的轉頭去看,他也在拼命的掙扎。
兩個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力量也應該是差不多的,但是壓制住他的那個人蠻橫的將他抵到鐵門上,震的鐵門上栓上的重鎖都哐當亂響。
手臂被拉直,按在冰涼的鐵門上,鐵門上的鏽色已經被新鮮的油漆所粉刷,觸碰到的都是光滑的堅硬。
身後的那個人輕而易舉的將他壓制住了。
沈琛的頭都被按在鐵門上,側臉的眸光斜視著,也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容。他只覺得,壓在他後背上的那個人,瘦的驚人,胸前的肋骨擱在他的後背上,鈍鈍的痛。
黑暗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呼吸交織在一起。
那個人只是壓著他,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沈琛就在這沉默裡,感覺出了一股子叫人頭皮發麻的血腥氣。
沈琛用手肘去撞後面那個人的前胸,他的手肘彷彿是撞到了一塊生硬的鐵而不似是撞到了一個人的軀體。
沈琛腳下也在踹了,這樣被人制住的感覺並不好,並且還是在這樣極度的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一個人在身後,將他桎梏住。
他門口拴著的重鎖,是類似於旁人家,用來鎖住一些等待屠宰的牲畜的。那些牲畜有些靈性的,知道自己要被鍘刀切割下頭顱,剖開肚腹,都會拼命的掙扎,他們的掙扎都要用這種粗的鐵鏈來阻斷。被捆上鐵鏈的牲畜再也掙脫不得。
那人也是把他當牲畜一般,將他按在鐵門上,兩指粗的鐵鏈從他的後脖子套過來,那個人手上拽著鐵鏈,一隻手抓著他的兩臂,拉直,彷彿在丈量。
沈琛有些慌了,他掙扎的力道更大了一些。身後的那個人狠狠的拽著鐵鏈,固定在鐵門上的鐵鏈就將他緊緊的綁縛在了上面。
沈琛的脖子被勒的發痛,他不能再掙扎了。他的掙扎好像會加速自己被送上屠刀的時間。
他不知道身後站的是誰,但他潛意識裡又好像知道。
粗重的呼吸聲就響在他的耳畔,從嘴中噴出的,並不是潮溼的熱氣,而是冰冷的,叫人汗毛倒豎的氣息。
那人身上帶著血腥氣。
但是他的動作卻不是那樣的,那個人看到他不再掙扎之後,並沒有再勒緊鐵鏈,而是從側面親吻他的眉眼。
落在他眉眼上的唇有些乾燥和粗糲,起先碰觸上的,是小心翼翼的。
沈琛抗拒這種接近,眉頭擰著,但是他根本沒有閃躲的餘地。
落在他眉宇的唇慢慢往下親去,從眉骨到鼻樑,從鼻樑到臉頰,然後落在他的嘴角。他應該是不敢親他的嘴唇的,所以只敢親在嘴角,沈琛的嘴巴抿著,他感覺到了抗拒,就退開了。沈琛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方才那小心翼翼的嘴唇又在黑暗中落了下來,親著他的面頰,唯獨避開了他的嘴唇。那吻起先還是溫和的,然後又變成一種近乎掠奪的啃噬,唇舌中的唾液將嘴唇濡溼,那樣粗糲的嘴唇,變得不可思議的柔軟。
他始終都沒有親沈琛的嘴唇。
沈琛竭力的睜大眼,似乎這樣就能在黑暗中看出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