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高傲,誰不會?她不怕流出個傲慢的名聲,和精明算計相比,她寧願被人當成高傲輕慢於人,她是庶長媳,要那麼工於心計做甚?
她放下茶盞,又睃了眼蕭琮夫婦,心想人果然是不能比的。她這個四弟妹只是庶女,蕭四卻待她敬重有加,哪像蕭恪之,時時都想著壓妻子一頭。這種心胸還想做世子?真個做了世子,還不壓她兩頭?孫雲昕心裡冷笑,自己有莊子鋪子,又不靠他蕭恪之過活,管他怎麼作死!
她又瞟了一眼沈清猗,那一身清冷的氣質令人望之卻步。這個四弟妹以前雖然冷,待人接物時卻會收斂幾分,處事雍容有度,讓人畏但也敬;而今從道門回來,那氣質卻越發清絕冷豔了,帶著不理俗事的超然。真不知她在想什麼,男人固然想征服這樣的女人,卻更喜歡溫柔小意的,像蕭四身邊那個文靜柔美的魏娘子,難道沈十七不怕蕭四對她只有敬沒有?……呵呵,沒準後面這敬也會被對美妾的衝薄了,男人啊,這麼回事。果然啊,人人有本難唸的經,四弟妹也是可憐,還要去道門“替身修行”——說的好聽,“替身”替著把自己替掉了,誰知道內中什麼道道!……沒準回來時,庶子都有好幾個了。以後這國公府的小世子……還真難說。她要不要先跟那魏娘子處好關係?孫雲昕目光微凝,心裡盤算著。
大堂外響起侍人的通報。
太夫人、國公、國公夫人三位主尊到了。
席上諸人都起身肅立恭迎。
蕭昡和安平公主一左一右,虛扶著太夫人入了北席主座。
太夫人還是那副清淡、不願多說話的樣子,手中拿著一串道珠,在蕭琤三兄弟上來請安拜見時淡淡笑了笑,目光在三人臉上掠過,只說了一句:“十七臉長好了。”
安平公主笑著介面:“我們家十七臉長得好,內在也好。可不是隻有一張臉哦。”
蕭琰笑呵呵點頭,“祖母、母親說的是。”
一點也沒有謙虛。
蕭璋暗罵不要臉。
蕭琮微微一笑,阿琰是這樣,不虛飾自己,也不會謙虛表達美德,是怎樣是怎樣。
太夫人沒在席上坐多久,家宴還沒到一半,如往常般離席,安平公主和沈清猗送她回松鶴院,公主起身時又點了蕭琰,“十七,過來,送送祖母。”
蕭琰應了一聲,離席起身繞出食案,向父親和二哥二嫂、四哥行了禮,退身出席,走到安平公主身邊,送太夫人回院。
太夫人喜歡清靜,松鶴院僻居於國公府的西北角,距離家宴的長慶堂有些距離,蕭琰陪著太夫人,一路說著她在外的趣事,兩三刻鐘後才到松鶴院。
太夫人在肩輿上回頭對安平公主道:“安平先回席上去吧。留兩個小輩陪我說說話。”
安平公主應了一聲,笑著對她二人招手,“你們留下陪祖母,不用回席了。”又爽笑著說,“如果沒吃飽,祖母這裡的松花長生韭包不錯。”
沈清猗、蕭琰笑著應是。
兩人行禮目送安平公主肩輿離去,便隨在太夫人肩輿後面入了松鶴院。
進了寢居外間的讌息室,侍女上茶後,太夫人微笑道:“要上松花長生韭包麼?”
蕭琰轉眼問沈清猗:“姊姊要麼?”
沈清猗淡淡看她一眼,回太夫人道:“清猗用膳七分足即可。謝過祖母。”她心裡傷痛不愈,哪有胃口,在席上也不過略用幾樣而已。心想蕭琰餓著讓她餓著,反正一頓餓不死她!
蕭琰便也笑著搖頭,說道:“我們陪祖母說話好。”
太夫人便不多勸,她素來是個“說要是要,說不要是不要”的性子,別人如果與她虛言客套,她也懶得與你客套回去,吃了憋自己吐血去。家中都知道她這性子,兩個小輩不會虛言客氣。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