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成了慕容死絕了。李毓禎想到這有些後怕。
蕭琰聞言“哎”了一聲,想摸頭——她的頭髮散著,當然沒有簪子。眼睛向右看去,便見那枝烏黑光澤的沉水木簪子露出半截在枕頭下,舒了口氣,回眸對李毓禎道:“當時跟慕容絕戰得激烈,根本沒想過用這簪子。雖然幾次生死一線,但她是與我同境界的敵手,不應該用這簪子。除非是洞真境,我遠不能敵。”
李毓禎欣然笑道:“不錯。這的確是你的性子。”
說著已躺了下來,輕掀錦被睡到蕭琰身邊,頭輕挨著她道:“我睡一會。”
“你!”蕭琰氣得推她,“快起來!大白天睡什麼覺。”認定李毓禎又是想佔她便宜了。
李毓禎身子紋絲不動,頭挨在她頭邊輕蹭了一下,閉著眼喃喃道:“悅之,讓我歇會。這陣子公務忙死了,朝上要和齊王叔鬥智不得松閒,朝下要揪那些攪風攪雨的諜作,南方也不安寧,揚州的疫症已經蔓延了兩個縣……”說著呼吸勻細,竟似已熟睡了。
蕭琰一怔,推她的手停了下來。即使李毓禎沒有她說的那麼累——洞真境宗師哪有這麼經不起折騰的,但心累跟身體累是兩回事,蕭琰又拿不準了。
但不管李毓禎這樣子作得幾分真,蕭琰這會卻是做不出踢她下榻的事。何況以她的傷勢,也踢不了人。
她暗歎口氣,想著自己一身傷,李毓禎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便往裡挪了挪身子,和李毓禎拉開些距離。想著,想著,又恨恨的咬了下牙,覺得李毓禎真個狡猾。一時咬牙,一時又覺得無可奈何,軟的硬的都不行,想裝個樣子都立時被戳穿,心裡充滿了挫敗感。
但蕭琰只想了一會,便將這些情緒摒棄於外,閉上眼睛,冥想入定。
繁擾蕪雜,都離她遠去。